最早记载阿胶入药的是《神农本草经》,此书将其列为上品,“主心腹内崩……女子下血,安胎”,此记载说明阿胶入药约有2000年历史。其后,多个朝代医书药典均有关于阿胶药用价值及配伍的记载。东汉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列有多个阿胶方剂,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载,“阿胶,本经上品。”……主治“虚劳咳嗽喘急,肺痿唾脓血,和血滋阴,除风润燥,化痰清肺”。现代医学研究表明阿胶确实可以改善贫血症状。
由此可见,阿胶是一种治病药物,早期药方多针对女性,主要用来补气养血,在临床上可用来止血。但气血虚弱者并非都适合服食阿胶,要看个人体质、病理、症状才能决定能否吃、如何吃、吃多少。如有的阿胶中加入了黄芪、人参等偏温热原料,消化不好、容易上火、舌苔厚腻、感冒发烧者等就不宜吃阿胶。
中医讲究药食同源,阿胶味甘性平,具有补血滋阴、润燥止血功效,近年来通过调整原料及配比,使得阿胶滋补保健功能进一步得到开发,在治病的同时增加了预防、治疗、健体的保健功能。
自2002年尤其是2005年以来,10多年间阿胶价格连涨近20次,某品牌阿胶价格2005年为每500克不足百元,2015年年底竟然调整到每500克4000元。涨价之快、涨幅之高令人咋舌。
这种现象与市场对阿胶需求快速增长以及主要原料驴皮日益稀缺有直接关系。
20世纪80年代末以前,毛驴主要在农村作为畜力使用,存量约1200万头。进入90年代,随着机械化普及、集约化种植和工业化推进,毛驴的传统畜力役用功能迅速下降,导致了毛驴存栏量的持续锐减,目前存栏量已不足当时的一半,且每年仍以3%至5%的速度下降。一般而言,一张湿驴皮晒干可得6至7公斤干驴皮,3公斤干驴皮可熬制1公斤阿胶,也就是说一张驴皮可生产2公斤左右的阿胶。理论上讲,全国每年出栏毛驴约180万至200万头,驴皮如果全部用来熬制阿胶的话总产量大约四千吨。
2010年前后,驴皮每公斤大约十几元,后来突破百元、两百元大关。原料稀缺、销售增大、资本逐利导致驴皮价格水涨船高,这是阿胶价格不断上涨的根源。
既然驴皮价格这么高,驴肉又可以卖钱,为什么不能像养牛、养猪、养鸡那样进行大规模地养殖呢?
毛驴性格倔强,有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性,不适合大规模群养、圈养,而且大面积、合适的生存环境目前也很难找到。毛驴繁殖率低,一年最多生一胎,且生长周期至少一年半到两年,还会遇到饲料来源等现实难题。当前,毛驴除了皮和肉以外,其他部分的经济价值尚没有得到真正有效开发,与养牛、养猪、养鸡相比整体效益并不占优。总之,大规模养殖毛驴成本高、周期长、难度大,农户积极性不高。
目前,驴皮来源主要有以下几种方式。一是企业与农户签订协议进行毛驴养殖。二是建立示范养殖基地。有企业表示已在青海、内蒙古等地方建立了多个养殖基地。第三种方式是到屠宰厂或下乡到农户家去收,这种方式成本高、成效低,数量有限。第四种方式是从国外进口。我国驴皮进口需要相应资质与配额,允许进口驴皮的15个国家多半在中亚、美洲等地区,非洲仅有埃及。
目前,虽然已有200家企业介入阿胶生产,但东阿阿胶与平阴福胶已占据了行业前列,已达到了经济学上所讲的“寡头垄断”。除了两大品牌,同仁堂、宏济堂、胡庆余堂等在历史上都曾生产或销售过阿胶,在历史底蕴、文化传承、品牌影响等方面也有一定优势。其他后来者想赶超他们,如果不能在商业模式上有重要突破,短期内恐怕没很难实现。
山东阿胶行业协会一位负责人表示,目前国内阿胶企业产能在12000吨以上,达产的话需要600万张驴皮,但国内每年只能提供不足200万张,缺口达2/3,驴皮难题短期难以从根本上解决。今年以来,国家出台多项支持鼓励中医药发展的措施,中医药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前景看好,所以今后几年阿胶价格或仍呈上扬态势。
未来,哪个企业能率先在对毛驴规模化、标准化、地域化养殖方面实现突破,哪个企业将是未来阿胶领域的大赢家。 (作者韦钦国单位为山东宏济堂制药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