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北京大学周培源教授写信给周恩来总理,针对国内基础科学长期落后的一些原因提出意见。对此,周总理指示中国科学院和国务院科教组负责人,要求他们以这封信作根据,“要求科教组和中国科学院好好议一下,并要认真实施”。他还特意强调:“不要如浮云一样过去就完了。”这话说得很重也很耐人寻味,针对的是当时一些同志的作风松懈,对工作如浮云般了无根基,看得见、摸不着,飘飘忽忽难落实,缺少责任心。今日思之,依旧拷问责任与担当。
何为责任?为何要尽责?尽到责任又如何?梁启超先生一篇文章提出:负责任最苦,尽责任最乐。细细想想“责任”二字的始末,深意大抵在此。有权必有责,有权力的行使必有负责、尽责的艰难。心存敬畏、如履薄冰,夙夜在公、殚精竭虑,待到责任尽完,对使命有所交代,方可以自我告慰,收获甘甜的喜悦。为党担责、为党尽责,是共产党人的“心学”,体现着我们这支队伍的苦乐观。
孟子说,“君子有终身之忧”,这忧不是顾影自怜的小我忧愁,而是家国天下的大我忧责。退休的第三天杨善洲便卷起铺盖上了黄泥沟,在油毛毡棚里一住就是9年,植树造林2.5万多亩染绿荒无人烟的大亮山。谷文昌东山县治风沙时,带着技术员走遍了全岛412个山头,实地探风口、查沙丘,常是满身泥土,连续3年天一下雨就发动群众冒雨出动,先后种植木麻黄8.2万亩,构建起镇风沙、抗怒涛的绿色长龙。有人慨叹,当官不是什么美差,权力真是一种负担。这恐怕才是“担当”情怀的正解吧。
位卑未敢忘忧国。一说权与责,很多人习惯性地认为那是别人的事,是“大官”琢磨的东西。其实不然。1934年,红三军退出湘鄂西苏区后,因为没有电台,中央一直没有掌握他们具体的方位,党史上著名的停止“肃反”运动的“五月来信”无法送出。最终,组织上只能将它用密写药水写在两件衬衫上,交给通讯员小李。他不惧山高路远、重重关卡,一路苦寻,徒步走了两个多月才找到部队,将信交到贺龙手中,从而扭转了红三军的命运。这位“用生命送信”的同志未留下全名,但共和国永远不会忘记那千千万万的小李。
有一张流传甚广的照片,是第一棵木麻黄试种成功时,谷文昌蹲在地上、爱抚树苗露出欣喜的笑容。要知道,在这之前十多个树种、几十万株苗木都没种活,一经风吹沙打便奄奄一息。有了那样一份尽心尽责、百折不回的韧劲,才能真正体会到风雨之后难以言说的成就感与问心无愧。反过来说,责任未尽哪有乐可言?我们的干部队伍里决不可以有“潇洒官”“太平官”,只想当官不想干事,只想揽权不想担责,只想出彩不想出力,先不说将受到追究问责,夜深人静之时也难以坦然面对一己良知。
越是艰难处,越是修心时;越是尽责后,越有开心颜。正所谓“种树者必培其根,种德者必养其心”,党性教育乃是共产党人修身养性的必修课,把责任与担当铭刻在心,时时勿忘、久久践行,我们定能在群众满意中收获“而今而后、庶几无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