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开药方
病人是谁却不懂
说起潘明继,不能不说起1971年,那时卫生部组织的全国防治食管癌的大型会议在河南林县召开。就在这次为期近一个月的会议上,潘明继一鸣惊人:他的关于扶正培本防治癌症的理论和一整套全新的理念,赢得了阵阵掌声,原来规定与会者发言只讲15分钟,但大会主持人、当时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院长李冰特许他一吐为快,任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小时。由潘明继首创的扶正培本治癌理论被充分肯定。随后,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肿瘤专业委员会成立了“全国扶正培本治疗癌症研究协作组”,推选潘明继为组长“扶正培本”成为中医治癌的大法,并被认。为是继手术、放疗、化疗之后的第四种疗法。
潘老坦诚地说,第一次开处方,他也不知道是给周总理开的,蒙在鼓里好长一段时间。
1973年8月里的一天,天气格外炎热年过半百的余桂清,当时是中国中医药研究院广安门医院肿瘤科主任医师、教授负责周总理医疗保健的专家组成员之一,带了两名随员,神秘地来到福州,急匆匆找到了在市第一医院肿瘤科工作的潘明继。北京鼎鼎有名的中西医结合治癌大专家来了,潘明继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余桂清年长潘明继9岁,而且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医。一见面,潘明继惊喜地问:“余大哥,怎么有空来福州? ”余桂清一本正经地说:“在北京看病遇到了难题,不太好解决,来找你这位扶正培本治癌研究协作组组长来要方子。”接着又马上反问一句:“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到北京给一位首长看病?”潘明继如实回答:“眼下病人特别多,我都忙不过来,你先介绍一下首长的病情吧。”据悉,当时余桂清来福州,是征得中央保健委员会同意的。真实的情况是:周总理1970年就开始拉血尿,因美国总统尼克松1971年要访华,身为国家总理的周恩来理所当然肩负重大历史使命。开始,他要求家人和秘书守口如瓶,不要向党中央透露自己身体异常的情况,一直坚持到尼克松访华后。转眼到了1972年,周总理的病情逐渐严重,毛主席批示:住院治疗。周总理才不得已住进了北京医院,经检查是患了膀胱癌。
余桂清介绍了首长的病情:通过化疗强攻后,口干舌燥,心烦不安,不思饮食,便秘,血尿频作,全身消瘦,身体疼痛。潘明继一听就说:“那就用一些养阴生津、扶正培本的中药吧。”余桂清听了面有难色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京城之大,专家之间意见不太统一,只好到福州请你这个治癌研究协作组组长开个处方。”根据余桂清阐述的病情,潘明继坐在桌前,思量许久,提笔开了一个处方,并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余桂清接过处方,仔细地看了一遍,连声说:“好,我个人同意你的观点,用你开的这个药方。”
据回忆,当时给总理开的这个处方,医院还盖了公章。同时,医院党组织也写了一份关于潘明继政治情况和现实表现的材料,盖了公章。潘明继说,至于当时省市卫生部门有没有把关盖章,就不得而知。过了一段时间,余桂清从北京打电话给潘明继:“老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首长吃了你这个药方觉得很好,有效果。首长说,‘这些药好,入口的感觉不错。”,那段时间,总理的病情略有好转,他老人家又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癌症病人,虽然住院,还出来接待外宾,坚持参加一些重要的工作和会议。一个大国不能没有总理啊。
二开处方
有否采用也不知
1974年6月的一天,余桂清身负重任,带了二位随员又一次来到福州,再度找到了潘明继,告诉他:“北京首长的病情出现反复,你是不是再开。—个处方?”潘明继详细询问了病情,跟余桂请一起反复地研究、讨论,又开了一个处方。当时的周总理面临着“四人帮”“反击右倾翻案风”带来的巨大压力,身心极度疲惫,控制不了无情的癌细胞急剧地扩张繁殖,蚕食着总理瘦弱的身躯。潘明继告诉记者,第二次开的处方,总理有没有采用,他不得而知,余桂清也没有转告。
三开处方
方知病人是周总理
转眼到1975年的冬天,潘明继去北京开全国肿瘤学术会议。会议期间,余桂清代表给总理看病的专家组,又一次找到潘明继。余桂清带着庄重又神秘的表情,问潘道:“你知道前两次开处方,是给谁开的吗?”潘明继答道:“你不是说,是——个首长吗?”余桂清这才告诉他:“是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啊。”
潘明继当时听说是周总理,当场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给余桂清当胸一拳:“你怎么不早说是总理,要知道是给总理开处方看病,我就是再忙也会跟你去见总理一面。”他连连责怪这个老大哥,余桂清只好解释说这是当时给中央首长看病的组织纪律,一再强调保密,请你理解和原谅。潘朗继告诉记者,前两次余桂清到福州,都曾经间潘要否跟随他一起进京,潘都以身边病人太多,婉言拒绝。今天谈起此事,潘明继还在为跟周总理相见失之交臂而懊悔不已。
此次,余桂清代表专家组来征求意见,潘明继知道是为敬爱的周总理看病后,根据自己行医20余年的经验,更加小心翼翼,经过同余桂清反复讨论、推敲,更加慎重地开了一个处方。但是为时已晚,此时总理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极度消瘦,生命垂危,对于晚期的癌症病人来说,就是请来全世界的医疗专家恐怕也无回天之力。
总理辞世
悲痛自责勤攻关
1976年的1月8日,这是一个最阴冷的日子,潘明继从收音机里听到了周总理不幸与世长辞的恶耗。当时他悲痛得泪流满面,同时也在内心深深地自责: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没有尽到一份责任。
此后潘明继一直发愤从事肿瘤的防治工作。他最先发现研究抗癌植物药“三尖衫酯碱”,成为国际治疗争性白血病的最佳药物之一,荣获全国科学大会奖;他的国际领先专著《艾滋病的中医防治》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他家的书房里,整整齐齐地放着14000多个病人的资料档案,这只是他所看过的病人资料中的一部分。2004年,潘明继走上了联合国的讲台,向全世界公开了他的真知灼见.在联合国第十二届可持续发展国际首脑峰会“绿色中医论坛”上,他应邀作了《中西医结合在肿瘤防治研究中的优势》的学术报告。联合国国际交流协调委员会和保护地球及经济发展委员会,郑重地给潘明继颁发了一个证书;上面写着:“为表彰您为肿瘤治疗取得的重大成就,为人类的健康作出的杰出贡献,特颁发证书。”
采访未毕,潘老欣喜地告诉记者:不久前,世界上第一剂中西医结合抗癌药物——志苓胶囊获得国家颁发的新药证书和批准文号;这是一种以16种中药为主.辅以5种西药研制而成,可全面治疗中晚期癌症痛苦综合征的国家专利新药,是他50年临床医学经验与他首创的“扶正培本”治癌理论相结合的结晶;突破中药、西药不能合成制剂的学术禁锢。他内疚地说:“如果我能早30年试制成功这种药,或许能缓解周总理当时的病痛,我内心真有愧啊。对不起我们敬爱的周总理,让他老人家过早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