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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改专家:滥用药品才是对医保资源最大的浪费

本文截取自房志武老师在中睿第六届新春论坛上的讲话《“医保目录+医保支付标准”:国家改革方案来了!!》


非常高兴今天有机会来分享这个话题。


首先我得先给我刚才主持人的介绍加一个前字,我其实个人虽然是国务院医改专家委员会第一届委员,但做了五年之后,我认为有很多困难,很多事光说做不到,所以我自己已经下来实操,所以已经离开了专家委员会,已经是前委员了。因为是前委员,我实际上跟大家在座的一样,是一个医疗领域、药品领域的同事,所以我对大家的感觉是感同身受,更容易跟大家交流。


其实,今天这个话题非常微观,但是实际上又有非常大的宏观背景,刚才上一位讲者已经讲的非常好了,已经把很多特别细的政策、计算方式、支付制度的改革讲的很细了,我尽量给大家讲点不一样的东西,看看大家会不会有所启发。


这个片子是我总结医改的总图,我们把所有医改里头可能各个部委在涉及医改,每个部委可能的工作和他主管的单位,是哪个局,把这几个都做了一些分解,汇总在一个表里,每一个变化有8个医改变化,又会引起哪些单位破产,哪些单位会发财,所以比较多。

当然今天时间关系就不一一讲解了,总的跟大家说医改是非常复杂,互相咬合很紧。每一条站在我们自己的角度都觉得很紧,我们稍微一换部门,甚至一跳公司就会不一样,在保险公司、药厂、医院都会感觉不一样,做医改工作就是经常挨骂。大家经常都知道网上骂的最多的,医改改坏了都是那些专家乱出主意,再聚焦一点就是那些美国回来的专家乱出主意。


当然,虽然这么复杂的医改有没有信心,坦率说回来了参加这个工作五六年,我真的是信心越来越强、越来越足,真的不是说站在政府的角度唱赞歌,通过这几年的实操,成立自己的企业实操三年了,我们现在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我真的觉得机会很大,越来越好。下面会跟大家详细分享这些心得。


一般行业里的朋友,在座一些朋友,行业里老朋友经常说房教授干吗要回来,好好在美国过日子。我经常开玩笑说以前家在美国圣地亚哥就在大海边上,真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现在回到北京居然想搞什么医改,绝对是面朝雾霾,异想天开这就是我现在的工作现状,但这种异常天开也有了六七年,所以现在觉得天就开了几个缝越来越开,我跟大家下面分享一下我的一些体会。


首先知道今天大家是药圈的人多,药品这个事情大家觉得到底我们现在用药的结构合理不合理,国家医改支付、目录到底合理不合理。这是美国的数据,美国自己人公开统计报道,美国药品相关浪费是3万亿人民币。这3万亿人民币基本上相当于我们全中国卫生总花费,美国只有3亿人口。坦率说我们管理混乱和我们的低效远远超过美国,所以我们的数字该是多少。


所以美国的测算是从销售结构、优化药物的结构和依存性等方面造成了这样的问题,这个数字是我自己的统计,药品相关浪费是一个很学术的定义,有他严格的学术定义。整个这个图也是我专门为药品行业做了测算画的图,最下层的是老百姓真正的需求,但是是被压力的需求。

但是上面连续的五层都是不同角度的问题,而我们现在不管是福建的招标制度,还是各方面的招标政策,都只是针对纵向定价的问题,就是上面第三层。我们真正的合理性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取消了15%加成,并没有给医院生路,患者的透支没有人去管。横向的滥用是非常严重,遗憾的是现在没有什么手段去管理他,他造成的损失远远超过第三层,是按照影响的顺序、实际情况来排的。


横向指的是这个药不该吃,我们整天在探讨招标、采购、目录,其实有很多药现在不该吃,不要说100块钱降成95块钱,他连一块钱都不该花。一定要把这些管住的话,医保才能管住该吃的药。实际上这些糟糕的药,甚至是浪费,完全是错误的过度用药,正在挤占我们大家大力的药费空间,国家出台了相对来说很严酷、略有严格的措施。


现在因为我们的滥用,还有我们不合理,还有各种疏于管理,让疾病管控造成了很多并发症和很多治疗过度,给国家社保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说到这我其实说一说,我不知道大家对数字敏感不敏感,说到实际需求这一点,医疗总费用是2000多亿,当时我们觉得太有钱了,刚开始学医的时候不到1000亿,后来不到2000亿,然后我们都觉得医疗行业真没行业,医生挣不了多少钱,药居然一说都是几千亿,觉得是非常可怕的市场。但是逐渐逐渐到了后来担任专家委员会的委员的时候,领导说房教授不得了,现在花费已经到了2万多亿,我们改改改到现在是4万亿。


大家想想这个数字,世界各国在药品花费上,因为仿制药大量产生,专利药到期,被仿制药替代。只有我们中国涨了30倍,在同一个时间周期内上升了30倍,还有这么多人,病人总数没变,而药品的总供给也就是这些仿制药,甚至更多的是廉价仿制药,但是我们乘以价格以来,这个是不可思议的。而现在给老百姓造成这么大的负担之后,实际上压制了医药产业的正常生长。中国的医药健康产业本来该是多少?是最下面的黄球,这是我们在专家委员会国务院医改办讨论的事。现在从几千亿涨到几万亿,老百姓、社保都说受不了。


但是总理说,总理又说医疗健康产业要发展到8万亿,有些专家说20万亿、30万亿。甚至我也看到北京顶尖大学说的是100万亿,这是医疗大健康产业的总盘子,但是一定是坏事吗?不一定。为什么?虽然我认为现在有大量的浪费,但实际上这个行业因为有浪费,导致整个产业,包括医保关系扭曲,完全压制了这个产业自身应该有的发展。


打个比方大家知道我们的医疗健康总花费是3-4万亿人民币,美国是3-4万亿美金,美国人口是3亿多人,我们是他的5倍,35倍的关系,相当于我们花在医疗健康上的钱只有美国三十五分之一。中国Iphone使用率远远超过美国,我在美国20年基本是摩托罗拉多,只要你入网,他就白送你了。

大家知道我们的汽车,大家花在车上的钱也是远远高于美国的,即使买一样的车也比美国高一半。吃东西也是一样的,北京全国餐厅物价也就是美国的一半,为什么我们在医疗上却只花三十五分之一的钱,我们得到的回报是什么?也是三十五分之一吗?绝对不是的。我们做的CT、核磁,医院大楼的水平,药品水平,还有这么多进口药,总加起来绝对不是美国三十五之一的水平。


这就是我们真正最大的问题,要我说我观察结论就是我们太滥用了很多不该用的东西,结果导致跟社保的关系进入了完全的僵局,导致我们的消费能力完全没有释放出来,其实中国里头藏着一个美国,中国国家藏了一个美国,14亿人现在有2亿多人人均收入已经相当于美国3亿人人口里面的2亿人,美国中间是2亿人,人均收入水平跟我们其中头两亿是一样的,消费能力是一样的,完全可以花一样的钱花房、车、医疗。


我们中国本来完全可以释放一个四万亿的市场,我说的是四万亿美金,是中国今天10倍的体量,如果我们有良好的医疗保险来关注,释放出他的良性需求,让老百姓跟医院之间没有这样的冲突,和把对方脖子掐死,我们完全能够释放出这样的需求,大健康产业发展到8万亿很轻松,10万亿很也轻松,国家剩下的12亿应该由国家保障一些基本的福利和基本的健康,让他们按照实际的承受能力来消费。我们可以实现社保的稳定和良性循环,所以这也是我们谈的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我们破解所有6项,不能只做定向定价。


我的标题有一个秋衣穿反,有一个病人说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大夫看病我心慌气短,脸色发白,浑身不得劲。大夫说什么地方坏了,检查了一大堆什么毛病不没有。大夫最后告诉他,你其实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把毛衣给穿反了,使这个人整个不得劲。


这个比方很适合今天中国医改,我们的医生没毛病,药代也没毛病,药厂也没有。但咱们今天都被逼成什么样,我以前也是一个外科大夫,我也是经历了今天中国医生的一切,但是我的体会跟所有的同学、朋友们在一起,不管是去了,很多同学都去了杨森公司,但是大家都不高兴,谁都觉得不舒服,谁都觉得被指责。

也听到过医改名人说,我们要把中国300万代消灭了,中国医改才能成功。这就像是刚才的毛衣穿反了一样,医生是好人,医院也是好人,保险也是好人,没人想干违法的事情,是我们的机制没做好。什么是良性机制?就是因为没有一个良性的医保支付能力,并且能够使用药费用越少,保险赔付越少,医生收入越高,这么简单的事情世界各国都在做,偏偏我们没有做,就是医生收入跟结余挂钩


所以,今天的医保支付标准,目录的制定和所有这一切的梳理,不管我所参与的政策讨论工作和很多的改革操作都是朝这个方向努力,希望把毛衣穿正过来,我叫做逆转逐利机制,我是坚决鼓励医院和医生取得合理的收益,多劳多得一定要跟患者有所关系。


我很高兴我跟大家说,经过我们很长时间的努力,现在已经在几个市我自己管理的试点项目,还有一些实操项目,都已经实现了正向的激励机制。中央电视台1216号发的红包消息,其实央视其实拍了两个红包项目,一个是好红包,一个坏红包,结果坏红包的事被全行业振动了,但是好红包就是他们拍的我们的项目,是我一手管的医改项目。


在这样的项目之下,医生不拿红包,患者拿红包,患者只要良性听众医生和的管理,患者会领到药费价格接近20%的药费,国家一分钱不用投入,让医生收入比原来更高,而且患者还可以拿红包。以后大家有兴趣可以来跟我们详细讨论,很愿意跟大家讨论。两会的专题里面也播了我们的项目,也是正向宣传,我相信在未来的两三年逐渐蔓延开来。



来源:医药行业E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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