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召兰,一名普通的医务人员,一个平凡的军嫂,一个孩子心中的慈母。在她平凡的人生里,工作争先、相夫教子、侍奉病母。她用不平凡的心灵,诠释着中华民族几千年传统的孝贤美德。这份美德,融进了她的血脉,默默流淌。
2016年,在龙召兰悲痛的泪水里,母亲走完了她83岁的人生历程,含笑九泉。八年前,母亲病倒,瘫痪在床。作为次女,因医院工作的便利,龙召兰主动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八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龙召兰的日子,便是从母亲的病床到医院的医房,两点一线间不间断的循环。
每一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龙召兰便是服侍母亲穿衣起床、洗濑、上卫生间,然后到市场为母亲挑选食材。每一天,她都得早起2个小时,做完这一切,才匆匆赶去上班。为避免长期服药的副作用,龙召兰坚持给母亲进行食疗,不断根据需要调配食品,用骨头汤补钙,用红枣补血,加一些补气的食物,根据老人的口味,变着花样烹调。晚上,为避免母亲长期卧床易生褥疮,龙召兰每天坚持给母亲擦澡,然后给母亲做下肢按摩,陪母亲说说话,扶着母亲在室内来回走走,锻炼身体。休息的日子,推着母亲到院内的小花园走走、河边的风雨桥上坐坐,呼吸新鲜空气。这样的循环,重复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直到老人含笑九泉。“母亲就象自己的孩子,孩子生病了,除了悉心照料,难到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龙召兰用一句简朴的话语诠释了自己八年坚持的力量源泉,那便是发自内心的对母亲的爱。正是这一份深植于内心的爱,让她别无选择。
问起她服侍母亲的八年中,印象最深的是什么,龙召兰淡淡地说:“真的没有特别深刻的记忆,感觉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呀?就是照顾一个长期生病的孩子,只不过,孩子是自己的,我在尽一个医生的职责的之外,还得尽一个母亲的义务,你还得给她穿衣服,喂她吃饭,给她讲故事,带她散步。孩子有时候任性、发脾气,还得哄她。”她平平淡淡的话语里,折射出一个不平淡的充满母爱的心灵世界,深远,悠长。
八年里,龙召兰没有因为母亲的病缺过一天勤;也因为母亲的病,没有出过一次远门,“父母在、不远行”,遥远的古训,真实地体现在她的行动里。八年里,她没有抱怨,没有要其余五姊妹分担,甚至没有诉说。“我这里方便照顾。”她用一句实朴无华的话语回答了所有世情的问题,用八年的行动书写一个大大的“孝”字。
母亲去世后,龙召兰的生活变得清闲了起来。大儿子虽然在同一个小城当协警,但繁忙的工作,加上不时的夜班,几乎很少回家,小儿子远在成都上大学,爱人却是有闲的,下岗后一直在家待业。没有了往常的忙碌和操劳,家庭生活一下了变得悠闲起来。夫妇俩晚饭后经常一起去背泉水,一起去散步,一起在晚霞中回忆年轻时当军嫂的日子,那些千里相隔的无尽思念、那些美好而短暂的相聚、那白雪皑皑的营房。
龙召兰的爱人是部队转业军人。转业前,部队驻扎在几千里之外的甘肃武威。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一年中只有十多天的探亲假,一路上汽车——火车——汽车,得花五天五夜,缓慢的车轮承载着似箭的归心,是一种怎样的煎熬。那一年,龙召兰带着幼小的儿子去部队探亲,一个人,带着孩子,漫长的旅途,她说:“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白天还好些,晚上孩子睡醒了,又哭又闹,根本无法安睡。整个旅途,只能乘孩子睡着时,抱着他眯一会,也不敢深睡,孩子一动就醒来,一路感觉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只盼着火车能快点,再快点。从来没有觉得火车这样慢过。”对于龙召兰而言,几千里的旅途,没有风景,只有无尽的操心和思念。
甘肃武威,古时的凉州,自古边关之地。对于部队的营房,对于“六月能飞雪、滴水能成冰”的古凉州,龙召兰充满了美好的而温馨的记忆。“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雪原。营房里有暖气,外面太冷,滴水成冰,不敢出门,怕冻着孩子,整天待在室内。风景,都是从窗外看出去的”。
美丽就和相聚一样的短暂,很快,她便又要踏上漫长的归途,回到西南的小城里,等待着爱人的探亲假时才能相聚。在那些等待的日子里,龙召兰是忙碌的。工作、照顾孩子、还得经常到乡下去看看年迈的公公、婆婆。
那一年,婆婆得了脑血栓,龙召兰把婆婆接到医院。病情控制后,婆婆一时还无法独自行走,龙召兰承担起了照顾婆婆的重担。一边要照料孩子,一边还要照顾婆婆,还得坚持上班。“那时,真的很累,孩子、婆婆、工作,全挤到一块了,那时年轻,还是挺过来了,要放到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说起那些日子,龙召兰深有感慨。在龙召兰的精心照料下,婆婆的病情恢复得还好,能下地行走,后来还能下地做一些简单的农活。
龙召兰,一个普通的医务工作者,在她平凡的人生,用她有如工作服一样洁白的心灵,默默地谱写的一曲孝贤之歌,这是一首流淌在她血液里的心灵之歌。
生活中的龙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