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酒宴.四观聚首
翌日,酒宴如期在酥醪观举办。冲虚观、黄龙观、九天观各观灵长、星灵全部悉数到场,好不热闹。
宴会由酥醪观灵长朝槿主持,“各位,今年的酒宴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家聚在一起品品酒、话话各观趣事,不必拘谨,随意便好。”
“朝槿长老,不知今年我还能否在你这酥醪观带几株花苗回去呢?”冲虚观灵长巴山捋捋白花花的胡子。
“巴山长老,喜欢什么花,让楼兰给你准备便是。别说一两株,就算巴山长老要我们酥醪观整个花园里的花,我们也照样给你准备。”
“哈哈哈......朝槿长老把我说成山匪似了,去年在你这拿回去的两盆蔷薇,如今已开满了水榭园,我们阿浅阿樱那是喜欢极了。”
楼兰带来月季、杜鹃花苗盈盈走上大殿,“今年我为阿浅阿樱准备了月季和杜鹃花,悉心照料,来年定能开得更盛。”
“你呀,不仅酒酿的好,连种花都难不倒你。”白樱接过花苗,“阿浅准备酒去了,我就代她一起谢过你了。”
“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自家姐妹。我也该去准备了。”
“那你先忙吧,折戟可是很期待你酿的美酒呢。”白樱生性单纯活泼,一向有话就直说,也不枉白奎在她八岁就送入冲虚古观,托巴山灵长照料,才出落地如此干净明朗。
“白奎长老,这白樱是越发的可爱了。”朝槿对白樱是赞不绝口。
白奎向来不苟言笑,面对朝槿对女儿的夸奖也是面不改色。处于不同宫观,两人平日里也鲜有交流,白樱与白奎的父女亲情还没有和巴山来的亲密。在白樱的记忆里,年少生病时,亲手喂她喝药的是巴山;教她灵力练武的是巴山;给她请读书写字师父的也是巴山,在白樱看来,巴山比起那个从不关心自己的爹更让人值得依赖。
谈笑间,各观参赛的酒也已准备好。黄龙观星灵红药一袭红衣,眉宇间是坚韧的英气,手捧一壶梨花酒;冲虚观星灵清浅眉头紧锁,似有舒展不开的心事,手捧一壶罗浮春;九天观星灵冷萤一袭黑衣,精致白皙的小脸,眼神锐利如鹰,让人不敢有丝毫不敬,手捧着一壶梅花酒;酥醪观星灵楼兰一袭绿罗长裙——那是她最喜爱的颜色,温和的目光直视前方,装酒的盘子却盖上了红布,神秘的模样引得众人更是期盼。
三观的酒一一被品尝完,黄龙观的梨花酒和九天观的梅花酒酿造手法都是年复一年的相似,没有什么值得期待与出彩的地方。
黄龙观掌管着生灵寿命,在严肃的生死面前容不得他们有太多心思去研究酿酒的技艺;九天观苛刻的密训使星灵每一天都疲惫不堪,睡觉时间已是奢侈之至,又怎会寻思着酿酒的技艺呢;冲虚观的罗浮春着实惊艳了众人,收集罗浮仙山春天的雨露作为酿酒的水,封存后置于长生井水中发酵,最后酿出的罗浮春色清如水晶,香纯如幽兰,柔润细腻,空杯留香;最后便是酥醪观带来的酒了。楼兰揭开红布,却见盘子里没有酒壶,只有一堆桃木坠子,桃木坠子散发出一股清香的草木气息,沁人心脾。
“楼兰,这是怎么回事?”黄龙观灵长横眉率先发话。
“楼兰,你带些饰品上来做什么?”九天观灵长白奎也接着追问。
“各位长老,酥醪观今年带来的‘酒’便是这桃木坠子,我们搜寻罗浮仙山上的草药,在上百种草药中精心遴选出几味适合的草药,将它研磨成汁,再把这草药汁液与桃木坠子一起用七七四十九天的小火蒸制,令这草木汁液完全融入这桃木坠子之中,普通的酒我们是用嘴巴喝,而我们的酒是用鼻子‘喝’。这桃木坠子可以佩戴在项间、手臂、脚踝处,其清香不醉人却可提神,清凉舒适,我想近日正是春夏之际,各种小虫子也尽是恼人,用来驱虫是再好不过了。”
“醉酒之后睡下第二天难免会不适,夜里戴着这清新雅人的桃木坠子入睡,想必会睡得安稳些,我们这‘酒’配合其他观的酒是恰到好处。”燕然接着说到。
“酒宴大家也就图个开心,既然酥醪观拿着这经草药熏制的坠子参赛自有它的道理,大家把喜欢的花签投入到喜欢的壶中便是。”相比起九天观长老白奎和黄龙观长老横眉,冲虚观长老巴山一向主张自由,对于楼兰今年参赛的‘酒’不走寻常路也是乐意接受。
“楼兰,以后有了你的桃木坠子,喝醉了也能睡个安稳觉了。”折戟把花签投入酥醪观壶中。
“胡说,你明明馋的很,昨日还说期待楼兰酿的酒呢。”白樱毫不顾忌拆了折戟台,“楼兰,不管怎样,我也支持你嘻嘻。”
楼兰和冲虚观折戟、白樱一向交好,“折戟,虽然酒宴我只呈上了桃木坠子,但酥醪观也是藏了好些美酒,宴会结束后,我差人送些去冲虚观便好。不过,美酒虽好,但也别贪杯,以免伤了身体。”
白樱瞥了一眼折戟,“他老是嫌弃我们阿浅酿的酒,估计他的胃呀就是被楼兰你的酒给惯坏了,楼兰,你应该晾晾他的胃,别给他酒喝,以后没得选我看他还挑什么。”
“清浅今日呈上的罗浮春,却也是不错啊。”折戟说道。
“我看,你喜欢楼兰多过喜欢楼兰酿的酒吧。”白樱一向心直口快。
一向随性的折戟听了脸上竟泛起一阵红晕,不知是方才的酒意上头还是酥醪观大殿太过闷热。
楼兰谢过两位好友,她研制的桃木坠子本就不是为了取悦众宫观饮酒作乐,而是为了给九天观的星灵密训时带来一些帮助,却没想到还是能得到冲虚观星灵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