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着连绵大山,王鹏很踏实,他觉得自己离不开大山,大山也离不开他。
40岁的王鹏,是湖南省桃源县郝坪乡乡村医生,从22岁驻村行医至今,已坚守18年。
王鹏最羡慕的,是县城里的医生,不用在风霜雪雨中连夜出诊;最怕的,是雨雪之夜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这意味着他又要独行在冬夜的风中,有时候可能彻夜不归……
行医18年,村民们叫他“好医生”,看着自己治好的村民,他想为自己点个赞。
我想去打工
湖南省桃源县郝坪乡,武夷山余脉,湘西山地边缘,这里峰峦叠嶂,沟壑纵横,绝大多数村民分散居住在山里。
绵绵大山挡住了村民的致富路。
王鹏曾两次想着走出大山,但都未如愿。
一次是20多岁卫校毕业后,世代学医的他想到外面看看,“不料成家了,家人劝我别出去了,乡卫生院也希望我留在村里”。
听从了家人及郝坪乡卫生院的安排,王鹏选择了在岩桥坪村当乡村医生,为周围3个村的村民们瞧病。
而此前,村里没有乡村医生,大山里的村民瞧病,极不方便。
王鹏的村卫生室是岩桥坪村村小学的医务室,医务室设施极为简陋,但王鹏并不觉得苦,“能帮村民和孩子瞧病就好。”
六年前,撤点并校过程中,王鹏所在的村小撤销,医务室也撤掉了。
医务室没了,王鹏又心痒痒了,“要不,我出去打工?这比当一个村医挣钱。”
“你走了,我们咋办”他试着和家人和村民商量,没有一个人同意。
又留下来了
“这病,得总有人去瞧吧”,在村民的劝说下,王鹏犹豫了一下又留下了。
他选择在一处简陋的民房里办公,民房三十平米左右,破败不堪。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门上,方便村民找到他。
和大城市医生不同,王鹏没有周末双休,很少坐堂问诊,常年斜跨一只破旧的出诊箱往返于大山之间。
五年前,他还买来来一辆五菱之光面包车,打趣说是“救命车”,一旦村民有疾病,第一时间驾车前往,但山路遥远,有时候,需要开一个小时,翻两三个山头才能到达。
他成了村里最受尊敬和离不开的好医生。村里老人大多患有高血压、血栓、冠心病等慢性病,日常理疗只能依靠村医。村民去城里买回药,输液注射要找他们帮忙。预防接种、妇女保健、医疗建档、定期体检……
很多时候,尤其是深夜或凌晨,王鹏突然接到电话,有的孩子发高烧,有的老人得重疾……王鹏往往一骨碌爬起,开车前往。
风雪夜里,车子到不了的地方,就爬山;摔倒了,再爬起来。
山上的村民大多是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如果不及时赶到,发生危险怎么办,那都是命呀。”
毕竟是村医,医术、医疗环境和医疗设备有限,往往,王鹏能解决的就解决,解决不了的,赶紧拉着病人去大医院。
天大的好消息
2015年,对王鹏来说,收到了一个行医以来“天大的好消息”。
村领导告诉王鹏,村卫生室要“整个新的”,交给他打理。
突来的好消息让王鹏难以相信,但他想了想,又信了,“我们村是扶贫村,盖个新的咋没可能”。
对王鹏来说,他太需要一个新卫生室了。
他抱怨,“因为房屋太过陈旧,村民们并不愿意大老远的过来瞧病,实在扛不住了才给他打个电话,他就会去上门为村民瞧病……但很多时候村民们耽误了自己的病情”。
一年冬天,王鹏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我爸病了,快去看看吧。”老人的儿女都在外打工,不可能第一时间赶到家。王鹏放下电话就开车前往老人家,推开门,看到老人在床上昏睡,高烧不退。王鹏为老人量体温,测血压,把脉后,给老人服药,一小时过去了,老人发汗了,终于恢复了意识。
一个简单的发烧,本应在老人意识清醒时去卫生室打个点滴吃点药就能根治的病状,却因为卫生室的简陋,耽误了。想到这里,王鹏愈发苦闷。
苦闷是暂时的,很快,好消息得到了验证。
建筑工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动工了,就是要建一个崭新的卫生室。
经常,王鹏会和村民们一起,到工地上转一转,瞅着房子唠唠嗑儿,“看着房子一点点起来了,心情好哪”。
王鹏期待卫生室早点盖好,早点搬进去。
五菱咋上墙了
喜事降临在2016年12月。
王鹏记得,当时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等二十多人来到村里,一边帮王鹏“搬家”(挪卫生室),一边组织医生志愿者为周边村民们义诊。
村卫生室焕然一新,蓝瓦白墙上,醒目处写着“红十字博爱卫生站”字样。
让王鹏眼熟的是,“上汽通用五菱”的标识也赫然在目,“我的‘救命车’也是五菱的,结实、耐用……”
他还专门问了工作人员“五菱咋上墙了”,工作人员笑着说,这是上汽通用五菱捐建的。
“嗯,看来我和五菱有缘”,王鹏看看有熟悉标识的新卫生站,再看看自己的面包车,笑了。
基金会工作人员告诉王鹏,他的新卫生室只是五菱企业捐赠给全国贫困地区的卫生室之一。
2005年,中国红基会启动“博爱卫生院站”项目,旨在帮助贫困地区改善就医条件。作为企业扶贫项目,2006年起,上汽通用五菱联动中国红十字基金会,设立“上汽通用五菱博爱基金”,截至2017年底,共计投入资金6561.83万元,在全国各地援建246所卫生站;并开展乡村医生培训,上千名医生受益。
“我的车是五菱的,卫生室也是五菱的,五菱是个有爱心的好企业”,交流中,王鹏发现,村民们对五菱这个企业并不陌生。
“地标”建成之后
卫生室成了村里的“地标”。王鹏在地标里办公,这让他心情“晴天多一些”。
卫生室有5间房间,设有休息室,配药室,药房……村民们也爱来宽敞明亮的卫生室转悠一下,了解自己的健康情况。
王鹏经常给岁数大的老人量血压,血压高或病重的可以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休息,同时方便观察治疗。
王鹏发现,新卫生室建成后,村民们就医越来越多了。他把村民们的病例一一记录下来,整理成档案,经常翻翻档案,跟踪一下病情。
王鹏还参与了上汽通用五菱捐资开展的乡村医生培训班,学习之后,趁着卫生室人多,他还把一些培训的应急医疗技巧分享给村民。比如,怎么包扎,怎么自救……
今年初,王鹏把簇新的卫生室交给了一个老村医,自己离开了卫生室,但他并没有离开大山。
“乡卫生院安排我去另外两个没有卫生站的村子设点(卫生室),两个村一共1300-1400人,村民们都在大山里,医疗环境不好,村民们有病了咋办,他们离不开我,我有车,能上门救治……。”
整整18年,王鹏的电话没有换过,他怕换了号码村民找不到他;也不敢关机,他怕晚上病人找不到他,有时候一天能接一二十个电话;买了五菱车五年,车子跑了17万公里山路……
说起上汽通用五菱捐建的卫生站,王鹏眼睛一亮,充满期待,“村民们太需要了,这是我们乡村医生的家啊”。
数据显示,目前,我国有村级卫生室60余万所,由于投入不足,80%以上都存在房屋老旧、居住区与工作区面积狭小、医疗器械不足等问题。
王鹏希望,国家扶贫攻坚战中,在医疗环境相对薄弱的贫困地区,能“长”出一个个由五菱宝骏汽车支持的博爱卫生站,能有更多像上汽通用五菱那样的爱心企业投身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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