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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讯】我院职工刘安保荣获2018(首届)山东省科普创作 大赛一等奖


微山县人民医院

宣传科 小编

9月28日,由山东省科协、省经信委、省教育厅、省科技厅、省文化厅联合举办的2018(首届)山东省科普创作大赛在青岛举行了隆重的颁奖仪式,我院职工刘安保同志的参赛作品《看门老人的惊天发现》从2810件参赛作品脱颖而出,荣获2018(首届)山东省科普创作大赛一等奖。

《看门老头的惊天发现》是作者在从事专业技术二十多年的经验基础上创作而成。他在作品释义中写道:“写作这篇文章我是循着从发现问题,到认识问题,再到解决问题这一思路往下写的。”“在长期的医学微生物检验工作中,随着专业知识的不断积累,逐渐发现每台显微镜、每样培养基、每种试剂都蕴藏着一个个鲜活的故事,有辛酸,有泪水,更有喜悦。自1674年列文虎克在自制的显微镜下发现微生物以来,人们经过近300年的研究,直到1943年青霉素应用于临床才算找到了制服病菌的秘密武器。而在这300年的时间里,这些发明或发现大多都来自于日常生活,有的甚至还获得了诺贝尔奖。”“普通人也可做大发明,科研就在身边!”


作者简介:

刘安保,1992参加工作,在微山县人民医院工作至今,专职从事微生物检验工作15年余,业余爱好文学,兼职编辑。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健康报》《医药经济报》《医师报》《齐鲁晚报》《时代文学》《当代散文》《青海湖》《微山湖》等报刊杂志。

获奖作品赏析:

看门老人的惊天发现 

三百多年前,人们并不知道世上还有“微生物”的存在,直到列文虎克研制出了显微镜,才拉开了人类与微生物战斗的序幕……

(1)

1632年,在荷兰的一个普通小镇,出生了一个普通的孩子——列文虎克。

列文虎克从天真无邪的童年开始,就热爱着大自然的一切,但是,他却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很小就失去了父爱,还在他十六岁那年,为了维持一家几口人的生活,列文虎克来到了京城阿姆斯特丹一家杂货铺子当上了一名终日不得温饱的学徒。

白天,列文虎克忙碌在柜台和杂货之间;夜晚,他就依着昏暗的灯光,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这些书籍都是列文虎克从对门一个爱好读书的老人那儿借来的。一有空闲,他还喜欢到隔邻的眼镜工匠那里,学习磨制玻璃镜片的技术。他知道通过这种磨制的镜片可以放大微小的东西。

很快,六年的学徒生涯结束了,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四处奔波。几十年的光阴也很快过去了,最后他在故乡定居下来,做起了市政府看门人的工作。

看门的清闲日子,使他有了充足的时间,列文虎克又兴致勃勃地找来了许多碎玻璃,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那磨制镜片的“沙沙”声,常常响彻整个夜晚。终于,两片洁净光亮又符合要求的镜片磨成了。列文虎克把它们隔开一些距离,固定在一块金属板上,在它们中间,还安上了一根用来调节镜片距离的螺旋杆。这样,一台在当时堪称一流、能放大三百倍的显微镜就算做成了。

列文虎克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完全被他发明的新玩意儿迷住了。他把苍蝇放在显微镜下,看到苍蝇的脚竟是这么粗壮,上面还长满了密密的茸毛;他从一个从不刷牙的老人的牙缝里取下一点白垢,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这一次,他被完全惊呆了:老人的嘴巴里竟是一个五花八门的动物园,有数不清的小生物,有的像鱼一样穿梭,有的像棍子一样慢慢游荡,有的竟还扭动着身体跳起了舞蹈。

列文虎克以巨大的热情不断收集各种标本进行观察,并且把它们一一画了下来。有一天,列文虎克把所有的厚厚的记录资料寄到了英国皇家学会。英国皇家学会是当时欧洲科学界的权威机构,对于一个看门老头儿寄来的报告将信将疑,那些从来谁都没见过的东西,是真是假?但在无言的事实面前,他们最终还是信服了。

一时间,这个不可思议的“动物园”,竟然轰动了全世界。

人们从世界各地纷纷涌向荷兰这个不出名的小镇,就连高贵的英国女王也向这位看门老头请求,准许她看一眼这些用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生物。

但是,列文虎克讨厌这些庸夫俗子,他们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对于真正的科学却完全无知。列文虎克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这些微小的生物到底有何意义呢?

(2)

然而,在那时,各门科学都还处在蒙昧阶段,再加上教会的专制,列文虎克虽然第一个指出了细菌的真面目,在他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许多研究细菌的学者,也没有弄清楚细菌与人类的关系。

一百多年过去了。

1865年,法国立耳城制酒作坊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原本芳香甘醇的啤酒变酸了,一桶桶都堆在酒窖里。酒厂老板焦急万分,天天聚在一起寻找原因,商讨办法中,有人想到了大名鼎鼎的化学家巴斯德。

巴斯德知难而上,决定用显微镜来帮助解决这个难题。他把发酸和不发酸的啤酒分别涂在玻璃片上放到显微镜下观察——结果,他看到了一百多年前列文虎克所描述的细菌!奇怪的是,有一种菌随着酒味变酸,逐渐增多,另一种菌则始终没有变化。经过几百次核对和无数次实验,巴斯德终于锁定了“元凶”。原来啤酒变酸都是一种名字叫做乳酸杆菌的细菌惹的祸!

发布了这一消息后,大家都将信将疑:“这么小的小东西能使啤酒变酸?”“是的,就是它们。”看到大家怀疑的目光,巴斯德又说:“现在,我只要用眼睛就能判断酒的好坏。”大家愈发好奇,纷纷从家里拿来各种酒,结果,每一种酒的性质都和巴斯德所说的一模一样!

为此,法国“巴特号”商船特意满载了一桶桶啤酒远渡重洋,一半啤酒用了巴斯德加热到一定温度,保持一定时间,杀死乳酸杆菌的方法,另一半则没经过任何处理。十个月后,“巴特号”如期返回法国港口,人们迫不及待地打开这一桶桶横跨赤道,环游半个地球的啤酒,结果:凡是接受过巴斯德加热灭菌法处理过的啤酒都馥郁香甜,而未经处理的全都酸得难以下咽!

这,就是人们一直沿用到今天的“巴氏消毒法”,尔后广泛应用于牛奶、疫苗、白蛋白等制备的消毒中。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法国的养蚕业也正遭受着重创,蚕身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点,成批成批地死去。蚕农们想尽各种办法来挽救蚕病,有的用硫磺、木炭、烟灰撒在蚕身上,有的用酒或煤油来熏制桑叶预防蚕病。但是,一切办法都用尽了,仍然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中,蚕农们联名向政府写信,要求派最好的专家来拯救濒于毁灭边缘的养蚕业。

这次,有人又想到了化学家巴斯德!从来没接触过蚕的巴斯德依然决定还是用他最忠实的助手——显微镜,来解决这个难题。

他把病蚕用水磨成糊,放到显微镜下观察,结果每条病蚕里都有一粒粒棕色的微粒,这是一种椭圆形的细菌,而在健康蚕的体内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第二年,巴斯德又在生产蚕卵的雌蛾体内找到这种菌。

根据这种事实推断,巴斯德果断地采取了一个选种方法。

他把一个个待产卵的雌蛾分别放在一块块小麻布上,等雌蛾产卵后即把雌蛾分别用水磨成糊汁,一一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如果有致病的细菌就连卵子和麻布一同烧掉;如果没有,就把卵保存起来,留作蚕种。

就这样,借助显微镜,巴斯德筛选了十四批蚕种,并公开预言了这十四批蚕种孵育以后的情况。事实完全证实了巴斯德的预言。由于无病蚕种的筛存和病蚕的隔离、消灭,终于挽救了整个濒临灭亡的养蚕业。

然而,善于思考的巴斯德并没有就此止步,他的脑海里时时闪过一个疑问:威胁人类健康的鼠疫、霍乱、伤寒等各种各样的传染病是否也和细菌有关呢?

“是的,一定是这样。”每每想到人类传染病和蚕病相似的表现,他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从此,巴斯德和细菌结下了不解之缘,几乎把一生的时光都献给了研究细菌的事业。正是他第一个指出了细菌与人类生命健康的关系,奠定了微生物学的理论基础,从此开辟了医学中的“细菌学时代”。

(3)

和巴斯德差不多同时代的德国,有一名乡村医生柯赫,他除了给村民看病以外,还迷上了在当时很时髦的“细菌”。

在他三十岁生日的那天,他的妻子用家里仅有的积蓄给他买了一架显微镜。这是多么珍贵的礼物啊!他用布帘隔开诊室的一角,从此一头埋进了显微镜和玻片之间。

大家知道,细菌每二十分钟就能通过自己的分裂而繁殖一代,为了供应细菌繁殖所需的养料,柯赫特地配制了各种美味的肉汤。在这些美味的肉汤里,各种各样的细菌迅速繁殖起来,有的呈球形,有的呈杆状。柯赫想,能有什么办法把这些不同形状的细菌分开,从而得到单一纯种的细菌呢?

这个问题日夜困扰着他,常常使他夜不能寐。有一次,柯赫在厨房中无意中发现半只切开的土豆上长出了一些红的、白的圆形小点,他把这些圆形小点分别放到显微镜下观察,红色的小点里面全是球形细菌,白色的小点里面则全是杆状细菌。

柯赫眼前一亮,如果把肉汤里的细菌接种到土豆上,能不能分离出单一纯种的细菌呢?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土豆表面接种各种细菌,企图让它们长出单一的菌落来,结果全都失败了。

一天深夜柯赫从梦中醒来,又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各种细菌在肉汤里能充分吸取营养,很好的繁殖,但肉汤是液体的,细菌可以自由游动。有什么东西能使细菌既能得到充分的营养,又能固定在一处繁殖呢?”

柯赫从房间的这一头踱到那一头,从那一头踱到这一头。“这最好是含有肉汤营养的一种固体物质。”柯赫自言自语。“什么东西既有液体的营养,又像固体呢?”

此时,睡梦中的妻子翻了个身,柯赫怔了一下:妻子白天做的一种胶冻样的菜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对,就是它!”

兴奋中的柯赫立即推醒妻子,生火点炉,在厨房里开始了试验。天亮的时候,调和了营养肉汤的菜渐渐冷却下来,凝成了一块胶冻状的平板。柯赫小心翼翼地把细菌接种上去,平板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

一天后,一堆堆细菌在平板上慢慢生长起来,渐渐形成不同的菌落,有的菌落光滑、湿润,有的菌落毛茸茸的,有的呈现着金黄色的光泽……

这样,世界上第一个可以分纯细菌的培养基在柯赫手中诞生了。至今,全世界的实验室都还在使用这种方法。

分纯细菌的方法解决了,对整个细菌的研究起到了巨大的推进作用。但是,柯赫真是个“古怪”的乡村医生,他脑子里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他想给这些只能借助显微镜才能看见的细菌穿上色彩鲜艳的“衣裳”。

(4) 

由于细菌的体积非常微小,而且又透明无色,即使用最好的显微镜也看不清细菌的形状。为了能更好地分辨它们,柯赫一直想给细菌染上不同的颜色。于是,在柯赫小小的实验室里逐渐堆满了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各种颜料瓶。

一滴颜料滴在玻片上,迅速化开,然后柯赫再用水轻轻冲洗。但是每一次冲洗,细菌身上的颜色都随流水冲走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柯赫没有灰心,一次,两次,十次……所有的颜料都试完了,倔强的细菌仍然没有染上颜色。有一次,柯赫找到了一种苯胺染料,他像以往一样,染色,冲洗,然后放到显微镜下观察。这一次,细菌终于穿上了蓝蓝的衣裳,纤细的轮廓清清楚楚。

从此,柯赫开始收起学生。他发明的固体培养基和细菌染色法给全世界的科学家提供了空前方便的条件,更多的细菌秘密被一一发现,人们也把研究细菌的方向转向了危害人类生命健康的传染病。

1882年,柯赫找到了结核病的病原菌——结核杆菌。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在当时的欧洲,每七个人中就有一个人被结核病夺去生命。

1883年,埃及发生了一次霍乱大流行,成千上万的人一批批死去。消息传到欧洲,柯赫带领他的学生们从德国远赴埃及。

沙漠,酷暑,蚊虫……恶劣的环境给研究工作带来了重重困难。为了寻找病原,抢救病人,柯赫和他的学生们日夜紧张的工作,一面挥汗如雨,一面解剖尸体。最终,在病人的肠道里发现了一种浑身长满了纤毛的、弯弯的细菌——霍乱弧菌。它就是霍乱的病原菌。

1884年,柯赫的得意门生吕弗来发现了夺去无数儿童生命的白喉的元凶——一种形似火柴杆状的白喉杆菌。也在同一年,伤寒杆菌、破伤风杆菌被“缉拿归案”。1886年,肺炎球菌被抓获,1887年,脑膜炎球菌露出了真面目……人类在抓捕各种病原菌的战斗中取得了一系列赫赫战绩。

接下来,科学家们向这些夺去无数人生命的病原菌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试图用各种方法来杀灭这些细菌,一直到抗生素的问世人类与细菌的战斗才出现了转机。

(5)  

在十九世纪,在巴斯德出生前的那个时代,虽然社会上也出现了医院,但人们只把医院看作病人的临终场所,不是病得很厉害谁也不去医院。那时,细菌没被发现,麻醉药还没有发明,外科医生直接切割患病的肢体,用炽热的烙铁止血,然后再把一条条旧布紧紧缠在伤口上,或者让伤口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在产科,接生婆沾满各种病菌的双手应接一切产妇的分娩,许多不幸的婴儿和产妇常因感染而死去。

在这样令人寒心的医药条件下,却异军突起的出现了一所崭新的医院。这所医院不但干净卫生,许多在以前看来手术后必死无疑的患者竟然渐渐存活下来,病患死亡率的低下,引起了全世界注意。这,就是由英国外科医生里斯忒主办的爱丁堡医院。

在爱丁堡医院,有一次,医院里许多病人同时得了霍乱病,几天内就死亡了。隔了不久,又同样出现了这种可怕瘟疫。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里斯忒仔细分析了每一个细节,他发现医院里每一次霍乱暴发都和离医院不远的一块墓地埋葬尸体有关。因为附近村庄正流行霍乱,死亡的村民越来越多,有时候腐尸的臭味在医院就能闻到。

“是不是这些腐尸的病菌,通过空气传播到医院的呢?”

里斯忒果断地下令,禁止在医院附近的荒地里埋葬尸体,并用土结结实实地填平了墓地。很快,这种突发疫情被控制了。

可是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伤口化脓,却依然困扰着里斯忒。他仔细阅读了巴斯德的著作,巴斯德在著作中指出细菌是腐败的真正原因,但是伤口的细菌又来自哪里呢?里斯忒日夜思考着。

一个初夏的清晨,里斯忒早早的来到病房,在清晨柔和的阳光里他看到了病室里飞舞的灰尘。里斯忒一下子醒悟到,在这些满屋子飞舞的尘埃中一定也有无数的细菌!这些无孔不入的细菌不仅会沾在伤口上,也会沾在手术器械、纱布、棉球上,或者是手术医生的双手上。

是的,肯定是这样,要预防伤口化脓,必须首先要杀灭这些细菌。

里斯忒用当时刚发现不久的石碳酸来杀菌。他把石碳酸喷洒在手术器械以及医生的双手上,并用石碳酸浸湿的绷带包扎伤口。奇迹出现了,原本认定必然化脓的伤口逐渐愈合,并迅速恢复起来。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里斯忒公布这一结果的时候,却受到一些同行尖锐的批评。因为在他们眼里伤口化脓司空见惯,甚至认为化脓是伤口愈合不可或缺的阶段。这在今天听来是多么可笑,但当时的医学认识水平就是如此。

事实胜于雄辩,谁也阻挡不了科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病人纷纷涌向爱丁堡医院。

石碳酸——化工厂提炼煤焦油时所弃置的一种副产品,在人类征服病菌的战斗中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但是,那些已经进入到人体内部的细菌又该如何杀灭呢?

(6)

人类直接向身体内病菌发起攻击的第一人是一名被称为“幻想医师”的德国人——欧立希。欧立希常常说:“我们必须要找到一种神奇的子弹去射杀这些小小的病菌!”

幻想如何变成现实?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的子弹和能发射子弹的“手枪”呢?欧立希开始了他的研究。他找到一间实验室,买来许许多多医学书和许许多多化学书,各种书籍几乎堆满了整个屋子。他整日沉湎在实验室和书堆里,通过阅读大量文献资料,他决定用化学方法来制造这种神奇的子弹。

欧立希曾经是柯赫的学生,对于柯赫用染料使细菌着色,且细菌因着色而死亡的实验印象十分深刻。欧立希不愧是一位“幻想医师”,他想,既然染料能杀死体外细菌,那么,借助染料能否杀死体内的病菌呢?通过分析对比,欧立希选用了一种锥虫作为研究对象。因为这种锥虫的体积比细菌大很多,在显微镜下容易观察。

一切实验思路和方案既定之后,他请了一名助手,一个名字叫做秦佐八郎的日本人,开始用小白鼠做起了实验。秦佐八郎一向沉默寡言,对欧立希非常敬重,每天都用日本的礼节,向他的老师鞠躬问好。

实验异常的艰辛和繁琐,成千只小白鼠用完了,五百多种染料试过了,可是没有一只注射了锥虫的小白鼠能活过来,在它们的尸体里,依然存活着大量锥虫!

欧立希和秦佐八郎成天围着这些可怜的小白鼠,寻找着杀死锥虫的方法。他们在书堆里,三角烧瓶、试管架前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的光阴。

有一天清晨,一夜未合眼的欧立希对秦佐八郎说:“在染料里加上一些硫化物吧,硫化物能使染料在小白鼠血液里溶解得好一些,这样也许能杀死锥虫吧。”秦佐八郎默默点了点头,又开始做起了新的实验。

他们把加入了硫化物的染料注射到一只即将被锥虫害死的小白鼠体内。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他们不停地从小白鼠的尾巴上取出一滴血,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奇迹出现了,小白鼠血液里的锥虫越来越少,最后一次竟然完全消失了!

但是,遗憾的是小白鼠最终也不幸死去了。

他们继续努力地重复着这个枯燥而又单调的实验,试图找到更佳配方,但是小白鼠不是立即死去,就是在存活一段时间后又被重新繁殖起来的锥虫害死了。

虽然如此,不过事实证明这种加入了硫化物的染料是可以杀死体内的锥虫的。这,毕竟也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预兆啊!

(7)

欧立希一如既往地进行着他的研究。一天,他在一本书里看到:非洲正流行一种可怕的昏睡病,许多黑人都染上了一种锥虫,锥虫进入人体并在血液不停地繁殖,使人陷入无休止的睡眠,最终在昏睡中死去。

文章的作者应用了一种名叫“阿托西”的化学药品来治疗。“阿托西”可以杀死人体内的锥虫,使人不再因昏睡而死去,但是,“阿托西”却是一种含有砷的毒药,凡使用它治疗的病人都双目失明了!这是多么悲惨的结果啊!

“阿托西,阿托西……”欧立希一遍遍念叨着,像发现了新大陆。“染料加入硫化物可以杀死锥虫,如果改变阿托西的化学结构,能否只杀死锥虫而不损害人的眼睛呢?”

欧立希架起了蒸馏管,点燃了酒精灯,他又开始用小白鼠做起了实验。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改变了化学结构的“阿托西”注射到得病的小白鼠体内,可是一次又一次得到了像用染料治疗一样的不幸命运。欧立希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时光飞逝,转眼两年过去了,经过改变化学结构的阿托西已经进行到第606号编号的药剂了。

1909年的一天,蒸发皿里析出了一小撮黄色的结晶粉末,欧立希立即用水稀释,注射到患病的小白鼠身上。

这一次,成功了!

接着,欧立希做了大量的实验:每一只小白鼠,只消一针药剂就完全恢复了健康,且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欧立希的实验室沸腾了,欧立希把这种药剂命名为“606”。

“606”的发明使非洲人从昏睡病的恶魔中解救出来。但是患昏睡病的人毕竟是少数,当时世界各地正流行一种由小小螺旋体引起的一种疾病——梅毒。不论男人,女人,大人,孩子,甚至刚出生的婴儿都可能患上这种疾病。病人浑身长满疮痂,最后不是因心脏病死去,就是变成一个精神失常的痴呆。

“606”能否杀死类似锥虫的螺旋体呢?1909年的整个夏天,欧立希几乎都在实验室里度过。这一次,他采用兔子作为实验对象。他从病人的疮痂里取出一点脓液,注入兔子皮肤内,很快,兔子就染上了梅毒,开始出现不肯愈合的疮口,并在血液里大量繁殖。欧立希立即给兔子注射了一支“606”,第二天,难以愈合的伤口奇迹般的开始结痂了,又过了两天,血液里也找不到螺旋体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兔子竟然完全恢复了健康。

实验的成功极大地鼓舞了欧立希,他开始加大剂量,为给应用到病人身上做准备,一倍,两倍,三倍……兔子一直安然无恙。

充满了信心的欧立希决定用“606”去治疗梅毒病人。

他找到他的好朋友阿尔塔医生,给一位重症梅毒患者注射了一针“606”。随着治疗的不断进行,病人的症状逐渐好转,疮口愈合了,血液里的螺旋体也消失了。

不过,欧立希还是担心病人的眼睛。因为,杀死螺旋体的剂量要比杀死锥虫的剂量大得多,毕竟“606”的前身是能致人双目失明的“阿托西”啊!阿尔塔医生天天给病人测量视力,每一次病人都能正确地读出视力表上的符号。

“成功了!”阿尔塔医生激动地握着欧立希的手,两位好朋友高兴地拥抱在一起。1910年年初,欧立希向全世界宣布:一种治疗梅毒的特效新药“606”诞生了!欧立希的幻想变成了现实,神奇的子弹再一次被发现。

“606”,是百折不挠、顽强毅力的象征;“606”,向人类征服病原体的战斗吹响了号角!

(8)

 “606”的发明极大地鼓舞了全世界的科学家,他们全都遵循欧立希通过改变各种有毒化合物的方法来从事抗菌药物的研究。

二十四年过去了,竟然一事无成!

转眼到了1935年,在向病菌发起攻击的最前线,德国学者杜马克领导了一支异军突起的突击队。

他们总结了前人的经验教训,决定另辟蹊径。杜马克把科赫时代用各种染料使细菌着色和欧立希改变有毒化合物结构从而杀死细菌的方法结合起来分析,决定通过改变染料的化学结构看看能不能只杀死细菌而不伤害人体组织?

杜马克像一个神奇的魔术师,各种染料在他手下可以任意改变化学结构。他找来一种在显微镜下看来像一个个小圆点,排列起来又像一串串项链的链球菌作为研究对象。链球菌可以引起猩红热等各种疾病,当时,人们束手无策。

可怜的小白鼠又成了首批试验品。

当一种被命名为百浪多息的红色染料注射到感染链球菌的小白鼠体内时,奄奄一息的小白鼠顽强地活了下来。显然,这种红色染料发挥了作用。只不过,这种红色染料的用量太大了,治疗一只小白鼠需要整整一针管!如果用在人身上,那又该多少啊?

杜马克决定从百浪多息庞大而复杂的化学结构入手,他想直接找到有用而又简单的那部分。

经过无数次试验,一种保留了百浪多息杀死链球菌的基本结构杀菌效力却大了好几十倍的白色粉末渐渐从蒸发皿皿底析出。根据这种白色粉末的化学结构,杜马克把它命名为“磺胺”。现在,每只小白鼠的治疗量只需一小针透明的液体就足够了。接下来,杜马克决定在兔子和狗身上做试验。

每一只兔子和狗因注射了大量链球菌,个个都濒临死亡,杜马克一一给它们用上了磺胺。奇迹很快就出现了,一只只兔子和狗渐渐活动起来,也能慢慢吃食了!杜马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下来,杜马克想做人体试验,没想到第一个病例竟是自己的小女儿艾丽莎。

一天,艾丽莎的手指被划破了,到了晚上,划破的手指肿胀剧疼,发起了高烧。杜马克请了城里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可是,一天天过去了,小艾丽莎的病情却日渐加重。

“这是伤口上的链球菌进到血液里了,”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再也没希望了。”

杜马克痛苦万分,难道亲爱的女儿就这样痛苦地离开人世吗?

不能!决不能!!

杜马克想起了磺胺,果断地给女儿用上。

当难熬的一夜过去,东方的曙光照亮大地的时候,小艾丽莎微微睁开了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热度也慢慢消退了,一天又一天,小艾丽莎渐渐痊愈了。

当小艾丽莎搂着杜马克的脖子,亲昵地叫“爸爸”的时候,这是一幅怎样感人的画面啊,杜马克真的幸福得醉了。对于杜马克来说,还有什么奖赏比这更珍贵的呢!

(9)

磺胺药的问世真是雪中送炭,在当时人类对病菌还束手无策的时代,磺胺药拯救了无数病人,治愈了许许多多过去被认为灾难性的传染病。同时,全世界的科学家也都积极地循着杜马克的道路探索新的药物,没多久几百种新的磺胺药就被创造出来。

但是,随着磺胺药的广泛应用,它对付病菌的本领却出现了问题。有些病人应用磺胺药时间一久,细菌耐药的问题逐渐显露出来,磺胺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成功地杀死病菌了,无数的病人最后还是被重新繁殖起来的病菌夺去了生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有些病菌在磺胺的不断作用下渐渐识破了磺胺药的杀菌本领,逐渐产生了抵抗磺胺杀菌的手段,并把这种手段传递给其他细菌。随着时间的推移,耐磺胺的细菌也越来越多,成千上万的病人也都盼望着能有一种更有效的新的药物来制服病菌,解救他们。

转眼到了1939年,形式一天比一天紧迫,世界各地战云密布,德、意、日等帝国主义国家疯狂地向别的国家发起了进攻,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无数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出生入死,负伤累累的伤员纷纷从前线撤了下来。此时,磺胺药起了重要作用,挽救了无数伤口感染的战士的生命。但是,无论在前线还是后方依然有大量病人尽管使用了不同剂量的磺胺仍然无效。

在这场对付法西斯匪徒的战斗中,世界上无数有良知的科学家都在加紧研制新的药物,思索着制服病菌的新的办法。

1943年初春,一件神奇的事件终于打破了这种可怕的局势,从此,掀开了人类征服病菌的新篇章!

(10)

这件神奇的事发生在美国伯利汉城的大后方医院。

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位名叫李昂士的年青医生,他除了带来一些淡黄色粉末外,也并没带什么让人感到惊奇的东西。他特地从外地赶来,就是想试试这种淡黄色粉末治疗病人的效果怎么样。

在当地医生的协助下,李昂士选择了十九名皮肤表面严重创伤,细菌已开始进入血液,虽然用了大量磺胺,但仍濒于死亡的病人进行治疗。他把少许粉末溶解在生理盐水里,一滴一滴注入病人的静脉血管。

1小时,又1小时,时间慢慢过去,大家都怀着急切的心情,一步不离地观察着病人的变化。

奇迹发生了。这些已经全力救治而无效的病人,生命竟出现了转机,渐渐开始退烧,绝望的眼神里也开始闪烁出生的微光。最后,这十九名被认为必死无疑的病人,竟有十二人挣脱了死神的魔掌,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

接下来,李昂士又选择了四十九名骨折的病人进行治疗。这些病人的伤口里满是细菌,不断流出恶臭的脓液,尽管医生们使出了百般能耐,伤口就是久久不能愈合。

这次,在李昂士医生的悉心治疗下,奇迹再次发生:四十二名伤员的伤口脓液迅速消失,伤口逐渐愈合,骨折处经过一段时间也慢慢长合起来。

顿时,这种淡黄色的粉末轰动了整个医院,大家都相互兴奋地谈论着这种救世奇药,它不仅能消灭对磺胺产生耐药性的链球菌,还能消灭磺胺对付不了的其他病菌。

这种淡黄色的粉末究竟是什么?

它就是“青霉素”!

李昂士就是为了试验青霉素的疗效,特地从制造青霉素的工厂拿来了第一批产品,才挽救了这些濒临死亡的战士的生命。一时间,青霉素成了战时伤员的专用品,直到二战结束青霉素才被广泛应用于广大患者。

说起青霉素的发现可谓是一个伟大的、偶然的发现,就像苹果落在牛顿头上一样。

(11)

1928年,英国教授弗莱明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开始研究葡萄球菌,他每天都用几十个培养皿培养葡萄球菌。一天又一天,当打开培养皿盖子进行观察的时候,空气中漂浮的一些微生物常常伺机落到培养皿里,并迅速生长繁殖,甚至影响正常工作。

一个初夏的清晨,弗莱明在众多的生长了葡萄球菌的培养皿中发现了一个被污染的培养皿。他惊奇地发现在这个“异物”的周围,留下一圈空白区域,原先生长的葡萄球菌都不见了。

“这一定是来自空气中的青绿色的霉菌制服了葡萄球菌!”弗莱明小心翼翼地把这位不速之客培养起来,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两位助手。

“能不能把这种物质提取出来?”听了弗莱明的猜想,他的两位助手李雷和克拉多克说干就干,他们立即把这种菌接种到肉汤培养液中,让其大量繁殖,然后再把这些液体仔细过滤,最后得到了一小瓶澄清的滤液。他们把滤液小心地滴在长满葡萄球菌的培养皿中,透明的滤液薄薄地覆盖了培养基一层。

几小时后,葡萄球菌神奇般的全不见了。接着,他们又把这种滤液用水稀释起来,一倍,两倍,十倍,百倍,直到八百倍杀菌能力还没消失。弗莱明教授一直还是英国圣玛丽学院的细菌学讲师,他又取出曾经夺去无数人生命的肺炎球菌和链球菌进行试验,结果尽管把滤液稀释到几百倍后依然杀菌有效。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强有力的杀菌药物,但是,它对动物有没有毒性呢?弗莱明的两个助手立即拿来了一只只兔子进行试验,他们把满满一针管滤液注射到兔子的血管内。一天,两天……过去了,所有的兔子都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这种强有力的杀菌药物经受住了考验。

1929年,弗莱明和他的助手把这一极有价值的发现写成了一篇科学论文,发表在英国的一家医学杂志上,并把这种由青霉菌分泌的杀菌物质,叫做“青霉素”。不过,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至此青霉素就被封存在了科学书籍里,长达15年之久。

尾声

青霉素从发现到应用于临床可谓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从此开辟了抗生素的新纪元。随后,链霉素、氯霉素、金霉素、土霉素、庆大霉素、多粘菌素……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出来。这是人类在与病菌的斗争中所取得的重大突破和胜利,青霉素也一直被公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与原子弹、雷达并列的三大发明之一。也从此,人类有了对付病菌的“秘密武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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