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沸沸扬扬的重庆公交车落水事件终于在昨天尘埃落定,在人们声讨小轿车女司机之后,在人们揣测公交车司机蓄意自杀或者疾病突发之后,让人更难以接受的真相公布于众。
原来这并不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天灾,而是一场情绪失控导致的人祸。
坠江公交在昨天已经被打捞出水,但车上的乘客还没有被悉数找到。这两天看到媒体报道,有位救援人员的父亲当时就在这辆公交车上,看完后心里真的特别不是滋味。
我们在强大的命运和永恒的时间面前,并无太多还手之力。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希望我们都能更多的爱自己、爱家人,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而快乐,让未来少一些后悔和遗憾。
在这个多事之秋的周末,车上的那10多位乘客,像往常一样出门,坐上22路公交车,去上学,去买菜,去加班,去逛街,去探亲。
抑或,只是随便出去透透气。
突然之间,灾难来袭,公交失控,江水猛灌,周围冰冷,哀嚎一片,死神降临。
亲人还在等他们回来,而来不及告别的他们,很可能再也无法醒来,看一眼门前的秋叶和窗台的金菊。
多少再也不能见的人,都是在某个寻常无奇的日子里,裹上一件穿了多年的外套,出了大门消失街角后,再也无法回来。
4年前的3月4日,山东母亲李继平看着去马来西亚出差的儿子文永胜,像平常一样穿上外套拉着行李,走出家门那一刻,大大咧咧地冲她喊了一句“妈,我走了啊”后,转身离开。
她安慰自己,儿子出国回来就能吃上她做的家常菜,但还是忍不住把脚挪到窗台前,看着儿子钻进老伴开的车里,给她留下最后一个匆忙又熟悉的背影。
四年半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的李继平,日日夜夜都盼着,儿子最后的那个背影能转过身来,像过去那样风尘仆仆笑笑嘻嘻地说一句:“妈,我回来啦。”
她说,时光如果能倒流,她一定好好抱抱那个已为人父的儿子,拽着他不让他出差。
是的。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提前到来。孩子,对不起,上次你离开时妈妈没有好好抱抱你。
所以,如果可以,请尽快回来,给妈妈一个偿还弥补的机会和希冀。
如果知道那天会失去你,说什么我也会抱紧你。
在四川绵阳一条老街上,65岁的父亲韩峰在一个固定的地点摆摊修鞋30多年了。
一个破旧的玻璃柜,一堆琐碎的小零件,一位年迈的老父亲,还有一张5岁孩童的旧照片。
1987年,流动修表小贩儿韩峰在忙着给别人修表时,不慎弄丢了5岁的小儿子韩小军。
四处寻找无果后,他就把修表摊儿固定在这里。
31年,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天天守望,日日等候。
老房拆迁,老街改造,老树移走。但那个年迈的老父亲,始终留在这个地方,等着他走丢的小儿子。
他后悔地说,如果知道那天孩子会出现意外,说什么他也不会接活儿,而是牢牢地把孩子抱在怀里。
是的。
除了父母,这世上谁还会站在原点等你。而那望穿秋水的原点守望里,又饱含多少不能未卜先知的悔意。
所以,如果可以,有幸和父母相见的人们,应该在每一次告别时好好抱抱他们,用肢体给生养自己的人,以温度,以爱意。
如果时光倒流,往事可改,选择可更,每一个失去爱人的弃儿,都该以拥抱以深吻以在一起,代替争吵、猜忌和分离。
在《致汶川地震中死去的女友:对不起,我要和别人结婚了》一文中,深情的董先生给逝去的爱人彤儿说:
我在上海得知发生地震的那一刹那,扔下手中的碗筷,发了疯地往外跑,似乎一直跑一直跑,我就会跑到2008年5月11日,那个地震前一天的晚上,那样我就可以把你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而我,也将拥有一个更完满的人生。
我跑了很久,直到跑不动了,站在黄浦江边,想起你九年前回汶川老家的前几天,也是站在这里,霓虹灯温柔地抚在你的脸上,你搂着我的胳膊,狡黠地承诺我说“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带你回去见我爸妈。”
他期待自己能跑到灾难发生前的那天,跑过地震和死神,跑过不幸和悲怆,跑过后悔和错过,深深地将女友搂在怀里,逃离不幸。
现实中,那个丈夫出车祸死亡的妻子,那个妻子被癌症夺走的丈夫,那个爱人被海啸带走的男人,那个恋人被台风致命的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当灾难来临,恋人逝去,往事如烙,回忆成殇,留在世间的那个人才在后悔和眼泪中明白:
在一起时,所有的时间都不该用来谈对错,论是非,生闷气,闹情绪,而应该用来紧紧拥抱,好好相爱,深深相吻。
因为,一旦逝去,你才懂得爱与被爱的珍稀。
所以,如果可以,有人爱或正爱人的你,请张开双臂对身边的那个人说句:“我爱你。”
历经悲欢,才渐渐懂得:
过去的自己,最愚昧的地方,就是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争吵和解释、抱怨和指责、控制和索取上。
恰恰忘记了,生命中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是自由而丰盈地去爱,是忘我而真诚地去给。
愿看到此文的你,从此刻起:
拥抱那个每天早上背着沉甸甸书包去上学的孩子,拥抱那个每天上午带着千斤重压力去上班的爱人,拥抱那个每天傍晚怀着殷切切企盼等你归的父母,并真诚而用力地对他们说:“我爱你。”
是的。
分别时,
请让我,
好好地,
抱抱你。
请记得,
我爱你,
我等你。
早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