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浙江医改“亮点”频出,“奇招”闪眼,其在媒体的曝光率大有直追福建医改试点的势头。就拿最近这段时间来说吧,先是10月8日出台了“118种疾病按病种付费”的试点通知,将卫计委的“一刀切”政策发挥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接着,10月17日,其又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巩固完善基本药物制度工作的通知》,将全省二级以上公立医院的基药使用份额从30%提高到50%;同一天,《浙江省药品采购新平台推进工作方案》正式发布,将全省政府办各级各类公立医疗机构(含公立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全部纳入到新平台的实施范围。
行业观察人士指出:浙江将在全省实行药品采购“一票制”。
也有业内人士质疑:从“两票制”到“一票制”,浙江此举到底是医改的合理深化,还是哗众取宠、过度解读国家推行“两票制”的政策初衷和医改目标呢?
达达君认为,浙江的“一票制”是医改行政化的标新立异,是对医药产业链的粗暴割裂。
最近几年,因在医改方面标新立异而成为“政治明星“的地方官员参差互见。最典型的当数当年独创医改“宿迁模式”的仇和,其后来官至副省级。其后,主推陕西神木“免费医疗”模式的郭宝成,以及最近走马上任福建省医改办主任的詹积富,都无一例外地因医改而成为了新闻人物。
仇和的最大“亮点”是将医疗产业彻底市场化。想当初,中央提出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教育、医疗、住房这些日后成为了压得人民喘不过气来的“三座大山”都被实行市场经济体制。市场经济?不就是要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吗?医改?让医院变成民营不就行了?这大概就是仇和当时对中央政策的理解和对形势的判断。因此,卖掉医院,去公益,重经济效益,便自然成为医改“宿迁模式”的本质。结果呢?实践证明,过度解读中央的市场经济政策,舍弃医院的本质属性,以市场化的名义片面地追求医院的经济效益,过犹不及,注定是要失败的。
郭宝成在神木主推的“免费医疗”模式,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医改尝试。想想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走极端的事儿有过真正成功的案例吗?矫枉必须过正,本身没错。但“过正”也必须有个度,而且只能在一定时间段里按规矩“过正”,长期的“过正”一定会走向极端。你神木即使再有钱,你的制度设计得再好,但违背了医疗市场的本质规律,比计划经济时代还“计划”,失败当然也是必然的。
有人说福建医改的“三明模式”成就了詹积富,这当然有失偏颇,詹积富对“三明模式”的推动作用不可抹煞。但不容忽视的是,目前,民间和官方对“三明模式”的评价几乎处于对立位置,业界专家学者的看法也并不一致,批判之声一直不断。达达君认为,撇开药企对招标采购、“两票制”等的怨言和医院对按病种付费、药占比等政策的不满,单就政府对医疗市场以医改的名义进行全面、强制的控制,以彻头彻尾的行政手段和方式主导医改进程,这也是一种走向极端的做法。因为“公办”并不等于“公管”,“政府主导”也并非“政府全管”。而作为对“三明模式”的肯定和延伸,福建省“医疗保障管理委员会”不仅大权在握,而且把商业保险、企业采购、医疗救助、医院用药等非政府职能全部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划归其管理,甚至直接操作,政、企、事(事业)、公(公益)“一锅煮”,这样的集权式管理方式,不是极端又是什么呢?凡极端的事儿,有否逃出“失败”魔咒的途径呢?
“三明模式”可以按下不提,因为另一个比“三明”更“三明”的医改政策已经横空出世,这就是文前说到的浙江的“一票制”。
达达君注意到,9月27日才要求“从10月25日起,所有省级医疗机构切换药品采购新平台”的浙江医改新政(即业界认为的“一票制”方案),只经过了短短的20天时间(期间还有7天的国庆假期)的“试点”,便迫不及待地要求在全省全面铺开了。中央不是认可福建的“两票制”吗?好,我浙江马上响应:为了表达对中央英明决策的拥护,我们来个更“刺激”的——“一票制”,完全砍掉商业环节,比“两票制”更深入、更有效率。矫枉必须过正嘛,够胆量、够力度、够创新了吧?什么“社会分工”,什么“分工越细、越专业,成本就越低,工作效率就越高”,这些听得多了!医改第一,创新第一,减少药品流通环节第一!一刀砍掉所有流通环节,“永绝后患”,还有比这更“高明”的政策吗?
自然,又一个新闻焦点就此出现。达达君预言: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又一个光彩夺目的“政治明星”将闪耀在中国政坛。只是,从三票、四票到两票、到现在的一票,从改革流通环节到完全取消流通环节,不知这算不算走极端。如果算的话,如何避免“极端事儿注定失败”的魔咒,就成了浙江医改主导者下一个不可回避的课题!
但愿达达君的预言成真,提醒成为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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