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罹患抑郁焦虑可升高后代患病的风险,然而针对这一风险的具体幅度,人们尚不十分了解;
本项前瞻性队列研究中,抑郁焦虑患者的子女在35岁时已有三分之二重蹈覆辙;
父母疾病早发、父母双双患病和女性为患者子女患病的危险因素,而良好的家庭功能则有助于避免患病。
众所周知,抑郁焦虑家族史是罹患上述疾病的高危因素;然而,这一危险因素的具体幅度尚不十分明确。例如,父母中仅有一方罹患抑郁或焦虑障碍,与双方均存在此类问题,子女的患病风险有何差异,仍需进一步澄清。
针对抑郁焦虑个体的子女,我们需要确定「高危中的高危」个体,以实现更富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为明确这一问题,针对较大样本的长期随访具有重要意义。
2000-2002年间,来自荷兰的一组研究者招募了366名焦虑抑郁父母的523名子女(13-25岁,女性299人,整体平均智商105.1),并进行了为期10年的随访。须注意,这些父母均因抑郁和/或焦虑障碍接受专科治疗,其中320人罹患经由复合性国际诊断交谈表(CIDI)确诊的抑郁障碍(其中56.9%共病焦虑障碍),207人罹患焦虑障碍(其中87.9%共病抑郁障碍),而非单纯存在抑郁焦虑症状。
研究者在基线及4、6、8、10年时针对这些父母的子女进行了精神科评估,并绘制了Kaplan-Meier生存曲线。最终共有43.8%的患者子女接受了随访10年时的评估。
主要结果
性别对罹患焦虑抑郁风险的影响
(Havinga PJ, et al. 2016)
▲ 20岁及35岁时,这些患者子女的抑郁和/或焦虑累积患病的比例分别为38%和64.7%;换言之,35岁时仅有三分之一的个体幸免。
具体来看,患病子女中,29.3%仅罹患心境障碍,18.1%仅罹患焦虑障碍,52.6%为抑郁和焦虑共病;共病人群中,24.8%的个体原发病为焦虑障碍(焦虑障碍先于抑郁障碍2年以上出现),31.0%原发病为心境障碍,44.2%为两年内先后罹患两类疾病。
▲ 子女罹患抑郁和/或焦虑的高危因素包括:
1. 父母患病时年龄较轻,定义为父母至少一方在20岁之前患病(HR = 1.33; 95% CI, 1.00–1.77)
2. 父母双方患病,相对于一方患病而言(HR = 1.58; 95% CI, 1.10–2.27)
3. 女性(HR = 2.34; 95% CI, 1.74–3.15)
▲ 家庭功能均衡(balanced family functioning)是子女免于患病的保护因素(HR = 0.73; 95% CI, 0.56–0.96)。
家庭功能对子女罹患焦虑抑郁风险的影响
(Havinga PJ, et al. 2016)
研究中,家庭功能经由受试后代在基线时的家庭维度量表(FDS)凝聚力及适应性量表得分评定。FDS基于家庭适应性及凝聚力评估量表(FACES)制定,适应性分为4个等级,分别为僵硬、结构化、灵活及混乱;凝聚力同样分为4个级别,分别为脱节、分开、连结及纠缠。家庭功能均衡的定义为:两个维度均处于中间的两个等级(结构化和灵活,分开和连结),其他情况则被视为不均衡。
讨论
考虑到抑郁焦虑的高患病率,相当一部分儿童「被迫」生长在父母焦虑抑郁的家庭中。本项研究显示,若父母之一或双方罹患符合疾病分类学诊断标准、需要专科治疗的抑郁焦虑,约三分之二的个体会在35岁时同样罹患此类疾病。其中,父母疾病早发、父母双双患病及女性是高危中的高危群体,风险在此基础上升高30%以上,而家庭功能均衡,即拥有良好的凝聚力和适应性,则有助于这些子女免于患病。
然而,本项研究的临床意义远不仅仅在于这些数字。对于临床而言,识别高危个体有助于开展患者宣教和早期干预;从研究角度出发,未来人们需要探讨的课题还有很多。例如,为什么有些个体能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拥有多个高危因素,缺乏保护因素)免于患病,而另一些父母病情相对较轻的个体却未能幸免。更精准地了解这些内容或有助于我们设法提高这些高危人群的心理韧性,进而改善总体转归。
本项研究于11月22日在线发表于J Clin Psychiatry(影响因子 5.408)。
文献索引:Havinga PJ, et al. Doomed for Disorder? High Incidence of Mood and Anxiety Disorders in Offspring of Depressed and Anxious Patients: 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J Clin Psychiatry. 2016 Nov 22. doi: 10.4088/JCP.15m09936. [Epub ahead of 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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