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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 | 我与城医的故事

  我出生的那年城阳建区,城医也随着青岛市行政区划调整而设立。当然,这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意义。

第一次踏足城医,是2009年,那年我爷爷在神经内科住院。有一天,突发急性脑梗,幸好是在医院,被城医的医护人员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那时,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万幸。

真正对城医留心,是在第二年。我爸的体检报告显示体内含有结石,我们决定于2010年的4月18日在城医泌尿外科住院,进行激光碎石。

  办入院,住病床,讨论病情,安排碎石……一切都是按计划顺利进行着。


  那天医生查房,告诉我爸,可以下床活动活动,我爸说好。医生刚进入下一个病房,我爸就说不对劲儿,被子湿了。我妈掀开被子一看,全是血,被子都被血浸湿透了。我妈赶紧跑到门口,大喊:大夫!不好!快来!


  泌尿外科的医护人员迅速赶来,我爸就说了一句,我存活的机率有多大?然而还没听到医生的回复,他已经失血性休克了。


  医护人员分工明确紧密配合的开始抢救我爸。快速建立两条静脉通路,紧急抽血进行交叉配血,一边电话通知输血科、介入科,一边开始加快输液、取血、输血,并做好手术准备,很快就推着我爸进入介入科手术室。

  那一阵,其实很快,短短几分钟,但在我脑海里却好像一切都放慢了速度。慢到我有空……看着医护人员紧张却有序的进行抢救,看着我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却想到了他住院的前一天。

  那天下午,我爸和我妈在他们那屋说话,门没关紧,我上厕所时无意中听到他们在谈论到我,我站在门口侧耳听着。

  我爸说,任何的手术都存在风险,只不过激光碎石的风险比较小,但不能肯定百分之百没有问题。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道理我都懂,我们的大女儿已出嫁,有人照顾她,她也有了儿子;但我们的小女儿还没有成年,如果我半途而去,无论生活怎样的艰苦,也请你把她照顾到成年。如果她能考上大学,也请你辛苦一些,帮她把学费交齐。

  那一刻,我背靠着墙,手捂着嘴,忍不住蹲下身子偷偷哭了起来。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家一直都是中国典型的父严母慈型家庭结构。父亲,在我的脑海里,就是不苟言笑、强硬专制的形象。我一直都以为,这辈子,我们的父女情仅仅是,他不家暴打我,我不离家出走,表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偷听到这样一番、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给我听的话。

  我爸的最后一句话,问医生,他能活多久,我知道我爸是放心不下我。然而那时,我妈已经手抖的签不好字,而我却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我们在走廊,看着血库的工作人员一次次的来送血,看着医生递过来一张张需要我妈签字的单据……仿佛耳朵已离线,好像在看一部无声电影。却又听到我妈说,大夫,我们不懂医,一切都以你们专业人士的意见为主,我们家属全力配合,我只要人活下来。那位主任说,好,就需要你们这样全力相信配合我们医护人员的家属!

  当时抢救我爸的一干医护人员,我已记不清他们的名字;唯一记得的是介入科的仲医生。那天他是休班,正带着孩子在外面玩,然而接到紧急抢救电话后,他直接带着孩子来到了医院。时隔多年,我妈再回忆起这段往事,还因曾经打扰了仲医生的休假而倍感抱歉。

  城医的医护团队决定通过股动脉插入一根导管,在出血点进行球囊压迫止血。为了提高成功机率,在召回仲医生的同时,也紧急联系了青医附院的两位专家过来协助手术。

  在医院人员的共同努力下,在我妈的完全信任下,最后的结局,当然是美好的,一个月后,我爸康复出院。

  后来,我问过我妈,为什么会完全信任医护人员?我妈说,对于治病救命,我们不是专业人员,与其需要医生告诉我们有几套方案、让我们在选择的同时浪费抢救时间,不如全心全意的信任医生,他们的专业素养,一定会选择最适合的一套方案。水至清则无鱼,每一个单位都不能完全的生活在透明里,但你要相信,无论怎样,医护人员一定比我们更希望你爸爸活下来,这个道理永远不会变。

  后来,我莫名其妙的选择了护理专业;我想,跟这段往事有着莫大的联系。

      曾经,有一群天使,全心全意救了我的父亲,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如今,我也想真心实意的为患者服务,希望有一天能够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成全更多的家庭。也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人如此的信任我,将生命交付与我。


  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2015年8月11日,来到了城医。仿佛一个轮回,我终究回来了这里,并将与此合为一体。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想,我唯有一心一意遵守着自己曾经对南丁格尔许下的誓言,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干好自己的工作,才能回报这里。

  长空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相信,终有一天,老百姓会像当年我妈全心全意相信医护人员那样的信任我们。

  或许,这一天到来的会有些不容易。但我相信,所有城医人会用实际行动恪尽职守,精益求精,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编辑:萱萱

青岛市城阳区人民医院原创作品,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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