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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侵害企业家精神可以休矣

企业家是市场活动的重要主体,企业家是全社会的宝贵财富。对企业家的尊重与爱护,从一个侧面体现着一个国家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的程度。


2017年9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正式公布。这是建国68年来中央首次以专门文件明确企业家精神的地位和价值,《意见》的公布,清楚地向全社会发出了明确的信号:全社会都要尊重企业家,爱护企业家,引导并激励企业家发挥应有的作用。


《意见》的发布,对于近年来饱受政策、环境等变化,诸多不确定因素等干扰的医药企业家来说是一大好事。但正如有识之士所看到的,在我国,如果一项活动、工作或者一件事情已经到了需要由党中央、国务院这一最高层级的国家机关发布专门文件进行规范、约束的地步,说明该活动、工作、事情已经发展到相当严重的程度,不通过顶层设计不足以他律、制止并以正视听了。


平心而论,现在赤裸裸地侵犯企业以及企业家的财富、利益、权利等行为、事件是比以前大为减少了,这是国家和社会的进步。必须引起业内高度重视的是两种方式或倾向,由于与行业监管、政府行为等纠缠在一起,虽然破坏性不可小觑,但易被人们所忽视。


其一,假行业严格监管之手,以市场名义干涉企业家正当经营,甚至强令企业停产限产乃至关门。典型案例是环保管理的“人治”,部分地区部分官员公开声称“老百姓的鼻子就是大气排放标准”“群众的举报就是环保处罚依据”……以致出现了医药化工企业的尾气、污水等虽经严格治理达到了国家排放标准、符合排放要求,但仍然被监管部门以群众举报必须处理为由责令企业整改甚至停产改造的怪事。


第二,由于决策、管理者等经验不足或失误,尤其是规划、决策等方面严重失误、经验不足,在安全、环保、节能等专业标准规范方面缺乏足够的前瞻性,标准规范不够稳定、连续等,对企业持续生产经营乃至行业发展造成严重后果,最终不得不由企业家买单。本质上这同样是对企业以及企业家利益、权利的侵害。由于其性质特殊、较为隐蔽,不妨称之为“非典型侵害”。


目前,非典型侵害企业家精神大行其道。近期医药行业普遍出现的部分原料药、辅料、包装材料等严重紧缺,其价格非市场性、非理性直线攀升乃至有价无货,甚至到了“不是贵不贵,而是买到买不到” 的问题,其实就是这种非典型性侵害造成的后果。以笔者所在地为例。


在中央环保风暴中很多被停产限产乃至关闭的医药化工企业,并非全因安全或环保手续不全,而是因为本地政府刚刚调整了规划思路,将城市外环之内的全部区域划定为禁止发展区,区域内所有医药化工企业不管技术与工艺多么先进,是否达到国家排放要求等,一律限期在2018年底前搬迁入化工园区。不顾历史与现实,不注重实际,对所有化工企业“一刀切”处理显然是有违企业家精神的。更囧的是,目前尚无达到本省《新化工园区认定标准》要求的化工园区,那些不得不搬迁入园的医药化工企业的明天,没有多少人知晓。


非典型侵害企业家精神的陋习与积弊,在官本位的旧思想、旧观念。一方面,上级部门不再把GDP及其增长率作为评价官员业绩的唯一考核指标,另一方面,一些官员惴惴于辖区内安全事故,唯恐因此影响自己的官运……这正是上述“一刀切式”关停闹剧后见不得人的另一原因。


药品经营企业、药店等也难逃薄命。前几天本地就有多家药店被群众举报,举报者的理由是药店每天播放音乐“扰民”,然则环保执法人员现场检测,结果是药店喇叭声音完全符合国家公共场所噪音要求。饶是如此,执法人员仍然对药店开出了罚单,同时勒令停止播放音乐。店长见了我哭笑不得地说“都不知道该怎么经营药店、如何促销了”。


徒法不足以自行。尊重企业家,弘扬企业家精神,先从有关部门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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