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肠道菌群失调与T2DM发病相关,而肠道菌群构成的重要影响因素是饮食,那么,对糖尿病患者进行生活干预是否能够调节肠道菌群,并因此改善血糖?2018年5月一篇系统性综述,或许能给我们一些提示1。
肠道菌群会影响人体能量吸收、血糖水平及药物治疗的有效性;T2DM患者与非T2DM人群的肠道菌群构成不一样,这使得肠道菌群与T2DM间的关系成为近年来研究的一个热点。基于动物模型或非T2DM人群的研究结果显示,生活方式干预可以显著改变肠道菌群的构成,同时,血糖控制也有相应改善。那这些结果也会发生在T2DM患者身上么?近期Diabetologia上发表了一篇综述,研究人员对关于生活方式干预对肠道菌群影响的研究进行了系统性检索,筛选出8项研究,涉及395例T2DM患者,干预期从21天到6个月不等。
饮食干预可调节肠道菌群,改善T2DM患者的血糖控制
尽管身体活动/运动可能通过改变短链脂肪酸(SCFA)*、胆固醇代谢、细菌生长底物和胃肠道转运时间等机制调节肠道菌群,但本综述没有检索到符合要求的相关文献。
*SCFA是由益生菌,主要是肠道厌氧益生菌发酵膳食纤维和部分氨基酸和蛋白质的终产物,主要包括醋酸盐,丙酸盐和丁酸盐等。
而在饮食干预方面,针对2项研究的荟萃分析*显示饮食干预组与对照组双歧杆菌属、罗斯氏菌属以及乳酸杆菌属的细菌相对丰度的变化无显著差异,作者认为这可能是因为研究样本量小、时间短、以及采用的饮食干预方法等因素造成的。与之相反,综述纳入的所有研究都报道了干预后肠道菌群构成发生了显著改变:与对照组相比,饮食干预组在各种分类学水平(例如门、科、属、种)的细菌相对丰度、厚壁菌:拟杆菌比例以及多样性都有显著改变。此外,各种细菌和代谢变量(如空腹血糖、LDL-胆固醇)之间显著相关。
在针对4项研究的荟萃分析*中,所有葡萄糖控制变量均显示降低。与对照组相比,饮食干预组HbA1c显著降低,但空腹血糖、空腹胰岛素、HOMA-IR无显著下降。
*对于纳入的8个研究,如果研究有足够数据,就进行荟萃分析,其它的研究则使用叙述性描述。
对炎症标记物(TNF-α、IL-6、IL-1受体拮抗剂[IL-1RA]、C-反应蛋白[CRP])、SCFA、人体参数(体重、BMI和臀/腰围)等的组间差异进行比较,显示饮食干预对炎症、短链脂肪酸或人体参数的影响极少或几乎没有。
通过肠道菌群治疗糖尿病,未来也许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目前,菌群构成变化与代谢功能障碍间的关联机制还不清楚,潜在的机制可能包括:(1)胰高血糖素样肽-1和-2的水平改变(2)脂多糖增加;(3)炎症;(4)SCFA和食欲降低;(5)能量摄取增加。
通过肠道菌群治疗T2DM,研究者们一直在探索种种途径。2017年9月,Zhilei Shan等人的研究发现氧化三甲胺(TMAO)血浆浓度与T2DM发生风险呈正相关2,TMAO是在肝脏中由三甲胺形成的,而三甲胺仅由肠道菌群作用于膳食三甲胺化合物产生。2018年6月,Heianza等人—的研究认为,饮食引起的TMAO变化与血糖和胰岛素敏感性的改善显著相关。膳食脂肪摄入可能会改变TMAO与葡萄糖代谢和胰岛素敏感性的改善之间的关联3。同期,Priyadarshini等人发表了一项综述,表示衍生自肠道菌群的G蛋白偶联受体游离脂肪酸受体2和3(FFA2和FFA3)是唯一地响应于短链脂肪酸受体的配体,而这些受体可以影响胰岛素分泌以及β细胞的存活和增殖,可能是T2DM潜在的治疗靶点4。
生活方式干预可以改善血糖水平,然而,肠道菌群在这一过程中的作用尚未明确,另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是对生活方式干预应答的个体差异。迄今为止,此类研究主要集中在临床前模型上,难以直接指导临床实践,这篇综述强调了进一步开展人体干预性研究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