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市中医院第六届读书节
节选:《手术刀下的墨香》P130~132
朗读者:妇产科 严思敏
在前一段时间,电视里一个电视片花引起了我的注意。百岁老人周有光,在世纪人生里的故事,让我非常感慨。老人在58岁的时候,服从组织的安排,从金融行业一下转行到了语言文字方面的研究,从一个出色的银行专家到了后来权威的语言文字学家。一个从爱好演变成了严谨的学术的传奇。直至今天,老人还在自己的爱好和学术合一的精神天地里忘我地耕耘。这让作为后生的我们,不能不一阵阵感到汗颜。
这种面对人生的真诚,也不能不让我想起我的一个已经逝去的老师的故事。
他毕业于教会医学堂,通过严格的淘汰,在毕业时,他成为仅有的十人之一。在建国初期,他已经成为学术权威,在很多领域都填补了国内的空白,成为他所从事的领域里很多手术开展的第一人。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他成了反动学术权威而被下放。鉴于他态度比较端正,他被分配到医院的后勤部门从事病房清洁卫生工作。在那样的条件下,他没有抱怨,没有表现出不满,看到过去自己的舞台与自己无缘,作为同样是外科医生的我辈,怎么能够理解他当时的心境。然而,他那种面对新的工作的态度,却不能不让人由衷地感叹和佩服。一次院领导来病房检查,看到他正在满头大汗地清理厕所,看到他将一贯脏乱不堪的厕所打扫得干净无比,院长的评价让人玩味,“你的工作能力强过了专业清洁工的水平”,老先生在饱经风霜的脸上荡起了一丝微笑,毕竟自己的工作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何尝不是啊?!也许他的真诚感动了领导。不久,他被调到了手术室做一名推车工,在那蜿蜒曲折的苏式建筑的走廊里,那里成了他工作的天地,成了他一块乐土,也在那里留下了一段佳话。老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将四个轮子的接送病人的手推车玩弄得行云流水一般,如同娴熟的艺人在表演,每当他经过那长长的走廊的时候,一群群医生和护士,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工作和脚步,用异常最近和欣赏的目光,赏心悦目地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从身边流畅而过。当然,这样非正常的人生境遇,在人生的跨度里,也就是一瞬间而已,他面对人生如斯境遇的心态留给人的思考,留给人的感叹,不由时间的逝去而消失。每当我给别人讲起他的这段故事的时候,无不得到让人肃然起敬的尊重。那种面对生命的真诚,面对逆境的豁达,生命的韧性,让人叹服不已!
若干年后,他成为一名蜚声海内外的医学大师,当选了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
人生纵然短暂,生命也很脆弱,但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有风雨与我们相遇,有彩虹与我们相约,如何让自己豁然面对自己所经受的一切,需要我们在不同的时期去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如何真诚地面对自己,坦然地面对无法预测的未来,如同静水深流一般,永远一江春水东流去。
或许,当我们回头看过昨天的时候,一片浩瀚的海洋,就在我们眼前。
或许,就在我们没有经意地时刻,彩虹就在我们的眼前不远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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