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近二十年的时间,曾庆平一直走在探索治疗肿瘤的研发路上。复星医药对创新研发、对优秀科学家人才的渴望深深打动了他。2017年,他以研发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了复星医药;2017年11月,由曾博士等科学家团队共同创办的复星弘创正式入驻复星医药苏州创新研发中心。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看到研发出来的药品能够帮助更多患者战胜肿瘤顽疾。近日,小编采访了曾博士,此文将与各位读者分享他的研发心路历程和创新梦想。
从中国到美国,再回到中国,从科学研究工作者到肿瘤药物研发的创业者,曾庆平博士的人生轨迹充满了变化。
但也有不变的地方:1990年开始留学美国,到1998年加入美国生命科学公司G.D. Searle孟山都(音译)制药公司(现在是辉瑞的一部分)从事药物研究,近二十年的时间,曾庆平一直走在探索治疗肿瘤的研发路上。温文儒雅的曾博士最大梦想是希望看到研发出来的药品能够帮助更多患者战胜肿瘤顽疾。
复星弘创总裁曾庆平博士接受采访时表示,肿瘤药物研发是他一生的追求,尽管多年辗转在不同平台,但对于探索治疗肿瘤的渴望却从未泯灭。现在从美国回到国内,以研发合伙人身份加入复星医药,致力于使复星弘创成为全球生物医药研发领域的“独角兽”,并在肿瘤、内分泌、消化、中枢神经系统等疾病领域未满足的临床需要上,探寻更好的能够挽救人类生命的新药。
关于抗肿瘤药物研发这些年来的经历和正在发生的变化,曾庆平博士这样说:
Q
复星弘创定位做什么?
曾庆平:公司定位就是专注于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靶点、新机制、新结构类的原创性化学药物研发,并致力于成为全球生物医药研发领域有高价值和竞争力的研发公司。
Q
公司取名“弘创”有何含义?
曾庆平:顾名思义:弘,就是“宏大,宽阔,扩充,发扬光大”的意思;创,就是创新的意思。就是希望复星弘创要有宏大的目标和愿景,不断创新前行。
Q
听说你过去一直在美国从事生物医药的研发,能否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
曾庆平:我毕业于四川大学化学专业,之后在中国科学院成都有机所获得硕士学位,在研究机构工作了三年。1990年萌发了去国外留学深造的梦想, 后来留学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也是杨振宁所在的学校;在那里待了五年,获得博士学位后去了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药学院,开始从事癌症项目的研究工作,大概三年时间。
1998年年初,进入了孟山都(音译)的制药分公司,从事药物研究。工作四年后加盟美国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安进公司,从事与肿瘤等相关的研究工作。2008年离开了安进,作为药化部门负责人加入了MannKind 公司。
Q
在安进和MannKind公司这十几年,应该是你事业最忙碌,收获最大的年分吧?
曾庆平:2001年加入安进公司就担任项目负责人,负责抗癌方面和肾透析相关的项目。之后,又从一个肿瘤的激酶项目做起,从筛选到靶点验证,到动物试验验证,一直到临床侯选物,从一个小项目一直做到临床,花了四、五年时间。团队也从原先的4人发展到最后几十人,光从事化学工作的就有30多人。加盟Mannkind 公司以后,还承担了更多管理责任,除了领导项目外,还分管了药化和新药研究两个部门,对专业知识的需求,也从药物化学扩展到了生物化学和分子及细胞生物学。
Q
怎么会选择加入复星医药?邀请您加入最打动您的是什么?
曾庆平:这都是机缘巧合吧。当时在MannKind就已经和复星医药有接触。
如果说,最打动我的是什么?我想应该是复星医药对创新研发、对优秀科学家人才的渴望。当然,研发“合伙人”机制也是我们决策的关键动力之一。
Q
以“合伙人”模式合作,在您看来有怎样的意义?
曾庆平:以“合伙人”的形式来合作,并且给予我们相对独立的空间,这对做研发的人来讲是最大的激励。这种合作方式在我看来是实质性的,能够把产品推到一个比较关键的节点上。不像一些美国风投公司,存在短期行为,比如,把某个研发项目包装一下卖掉。
而复星医药是实实在在想支持我们的,希望我们继续把这个项目推进下去。当然,这种合作方式也是利益和风险共享的。我们很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也希望承担风险的同时有一定的回报。
Q
能否介绍一下国外早期药物研发是怎样一个趋势?
曾庆平:以美国为例,现在的趋势是好多大的制药公司在项目早期研发阶段,投入基本上是越来越少的,这已成为一种趋势。公司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花十几年时间养研发团队费用越来越庞大,公司的投入意愿不断降低。大药企中辉瑞首先兴起了买公司,把别人半成熟或者成熟的产品买来,然后再把产品卖出去,这已成为一个趋势。买小公司这个趋势给大公司带来了回报,因为既省了钱和时间,也有了产品。但也有一些负面影响,不养研发团队了,就普遍存在短视行为。
被美国制药企业收购的小公司大多是一些学术机构的研究人员创办的。在某一个领域做了很长时间研究后,发现这个靶点能做药,研究人员就成立一个小公司,然后找一些风投或资助,再推到一定阶段需要大量资金时就把公司卖给大公司,大公司再接着往上推。现在总体趋势就是这样。
Q
复星弘创孵化重点会聚焦在哪个方向?
曾庆平:我们聚焦点主要还是在抗肿瘤领域,做抗癌药,而且这个靶点它是和细胞代谢相关的,聚焦的是小分子和癌细胞代谢相关的抗癌药的研发。
Q
你如何评价复星医药在研发领域的布局?
曾庆平:我觉得复星医药对研发创新是非常重视的,先后组建了一批具有全球水平和眼光的创新研发团队。就我个人而言,“合伙人”模式还是很不错的,能吸引一批高质高效团队,成立各种各样的小公司,我觉得这是对的。因为一是可以分散管控风险,另外也给“合伙人”一种上升空间,容易吸引人才。
Q
你认为一家优秀的制药企业,如何高质量地推出创新产品?
曾庆平:我觉得第一是要有耐心。做创新药和做仿制药是不一样的,做创新药具有高风险、高回报,但需要有耐心。做仿制药三五年就可以确定它的进程,但创新药肯定会有起伏。
第二是要注意分散风险。做创新药不能只上一、二个项目,要多上几个项目才能成功,就像风投一样有成功,也有失败。但只要有一项成功,就足以化解风险。
所以说,创新药是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过程,很多人往往停留在口头上,但要真正从内心里认识,并且能够坚持做到,需要一定的勇气和担当才行。总之,公司要有均衡布局,要有眼前、中期和长期利益的考虑。有完整的布局,公司才能够茁壮成长,有持续的发展。
Q
中国目前在互联网、移动支付、高铁等领域已经领跑世界,但在医药领域相对来说,还处于比较落后的状态,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曾庆平:要提高中国的医药水平,光靠企业是不够的,全社会都要有支持创新的意识。比如我回家时,父母就问我干什么的?我说是做新药研发的。父母就说,你的产品什么时候上市?今年行不行,明年行不行?整个社会缺少耐心,所以要有一个理解过程。当然,政府也要加大支持力度,光靠一两个企业我觉得也不行。
现在国家支持创新,鼓励创新。但我觉得,市场机制是非常重要的。市场机制表现在哪?表现在对新药的审评和上市许可制度,中国的新药审评和上市许可最近改革力度很大,但我认为在执行层面上还需要加快提升。因为中国的医药审评体系,最初针对的是仿制药,所以把它拿来衡量创新药就有点不妥。比如创新药审批要比美国慢不少,与国际接轨还有一定差距。
另外,还涉及到专业人才的培养问题,只有把人才库累积到一定程度,整体情况才会发生变化。现在国内很多制药公司比较有远见,也开始重视积累。但是,这需要过程。
Q
你觉得复星医药在未来产品创新上还需要在哪些方面进行探索?
曾庆平:复星医药如果希望在创新上做得更好的话,一定要在人才培养上要有长远规划。除了引进人才,我们对员工的培养和创造良好的学术氛围也是非常重要的。尽管在这方面投资不大,回报也不明显,但从长期来看,效果就会显现。
Q
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未来有何期待?
曾庆平: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我们的研发项目能够尽早进入临床。希望在二期临床的时候,能看到有那么一批病人,本来觉得已经没救了,被判死刑了,但通过用我们的药,把生命挽救了,那样的话我就感到特别的幸福。
我希望这一天能尽早到来,真正造福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