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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厘米 ——生与死的距离


谁都知道“金眼科,银外科,累死累活妇产科”。作为北京电力医院的妇产科主任,陈升平大夫没有作息表。手机24小时开机,永远处于待命和应急状态,并且一上手术台必是疑难杂症,无数次上演与死神抢生命的生死时速。但即便工作繁重,只要时间允许,不论是九三学社组织的义诊、还是其它机构组织的义诊活动,陈升平主任都毫不犹豫地参加。朋友劝她:你别傻了,义诊活动,又没钱又没利,何必累自己呀。她总是爽朗地一笑,答道:“干的是医生、救的是生命,我心里挺满足的”。这不,今年“同心·共铸中国心甘南行”大型公益活动,陈主任利用自己的公休假、带着因做手术时不慎崴伤的脚踝,愣是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跟着大部队来到甘南州。

临行前,她就跟组委会申请:请组委会派我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于是,背上行囊,陈主任和其它义务志愿者来到条件最艰苦的甘南州玛曲县。



玛曲县总面积是10190平方公里,总人口为5.49万(2011年),其中藏族占三分之二,平均海拔是3800米。

很快,缺氧引起的高原反应向陈主任袭来,头痛、胸闷、心跳达到100多下,严重的高原反应让带队团长紧张不已,一个劲劝陈主任还是撤离吧。“那哪里行呀”陈主任一听就急了“全队就我一个妇产科大夫,楼道里排满了患者,我可不能当逃兵,辜负了乡亲们的期盼”。于是,陈主任抱起氧气瓶,吸上几分钟氧气,等身体缓过劲来又投入到紧张的义诊中。


来到玛曲县的第二天,一大早上,正在紧张工作的陈主任就被一名工作人员叫到一旁。原来,一名年龄23岁、已有2名幼儿、目前怀孕4个月的孕妇因早晨严重腹痛正在B超室进行检查,可是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检查大夫因经验不足无法判断病人腹痛的原因,于是情急之下,他跑到陈主任身边进行求救。

凭着丰富的临床经验,陈主任判断不是胎儿出现问题,应该是孕妇出现问题了。于是指导当地医生将B超探头向患者的下腹部移动,于是问题暴露出来。患者子宫下段肌层裂开3厘米,就剩下一层薄膜,还不到0.1厘米,透过薄膜患者的膀胱清晰可见。子宫内胎儿挥动着手脚,正蹬踹着母亲薄如蝉翼的裂口。



情况太危急了!孕妇的子宫随时破裂!一旦破裂就会引发大出血,导致母子双亡。当机立断,陈主任斩钉截铁地说“病人先兆子宫破裂,即将大出血,必须马上手术”。话音未落,身旁孕妇的丈夫,用不熟练的汉语表达坚持要回去的意愿。陈主任这时已经顾不上自己头晕心慌了,她拉过患者丈夫,耐心地跟他说明情况的严重性,告诉他:这种情况子宫随时就可能破裂,搞不好,老婆就得死在回家的路上。自己的2个孩子就要失去母亲了,事关重大、必须听大夫的,不能侥幸。

艰苦做通丈夫的工作,面对犹疑不决的县医院的院长和妇科主任,陈主任用专业的知识和判断告诉他们,尽管医院没有血源,但目前孕妇还未出血,所以及时进行手术应该不会引起大出血。但是如果现在去合作市借用血源,来回路程6个多小时,到时可能就错过最佳手术时间了,后果不堪设想。玛曲县人民医院妇产科就三名大夫,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听了陈主任胸有成竹的专业分析,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在院长的组织下,立刻准备开展手术。



当打开孕妇的腹部,果不出陈主任预料,子宫裂口的薄膜地方,已经向外鼓起很高,这就意味着这个夺命的裂口随时要破裂了。抢在死神下手之前,手术缝合了裂口,没有输入一滴血,保住了患者的子宫、保住了患者的生命。

手术成功后,奔波一天、惊魂未定的丈夫,拉住陈主任的手,一个劲地说着:“幸亏北京医生来的及时、谢谢!谢谢!”朴实的牧民不知如何表达他的感激,但他知道,没有今天的义诊、没有北京来的专家,他的老婆就会离开他,他的孩子将失去妈妈。

安置妥了术后的患者,陈主任还没顾上吸一口氧气,又忙着向做B超的大夫,普及专业知识。帮助她分析这个病例以及从中吸取的经验。年轻的大夫感激和钦佩不已,在这缺医少药的土地上,能有北京来的专家手把手教给她,这怎么不激动和感激呢。



事后,陈主任专门将从北京带来的、由她自己书写的妇产科专业书籍赠给玛曲县人民医院。她知道基层医院最需要的经验传承和带教。她真诚地感叹:想尽办法培养和留住偏远地区的医生,这是解决老少边穷百姓健康问题的关键。我们在这方面会尽最大努力,进行专业培训和带教,同时坚持公益活动、巡诊义诊,为当地百姓排忧解难。



是什么样的精神支撑着陈主任,在高原反应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仍坚持每天近百人的义诊量;是什么情怀激励着陈主任,踏上草原、走入毡房、为藏族农牧民送医送药;是什么信念鼓舞着陈主任,让她在条件简陋的县医院为命悬一线的患者,主持手术、挽救患者生命。

是走入医学院的立下的一颗初心——“倾尽全力、帮助他人”。这颗初心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暗谈无光、反而经历时光打磨愈加纯净明亮。尽管承担着繁重的工作和压力,尽管因为经常性地抢救患者而没日没夜地加班,尽管辛苦至极却还要遭受患者的抱怨和不理解。但所有辛劳、委屈都在这颗初心的引导下,化解消失。陈主任说:“我热爱医生的职业,它让我心怀慈悲、让我敬畏生命,医生是清贫的,但看到我经手的2万余名产妇平安诞下孩子,我由衷感受到生命的价值和职业的崇高”。



医者父母心,在毡包里、在患者的病床前、在医生疲惫的背影里,我们看到那颗仁爱之心、责任之心、豁达之心,因为有了这颗心,才能在0.1厘米的生死之间,挽救一个生命,拯救一个家庭。

感谢所有像陈升平主任这样的白衣天使们! 正是由于你们的守护和奉献,才得以母子安康、人类繁衍、绵远流长。

文/袁利晖 通讯员/刘伟程 阮征 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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